曾高大则是沉稳的,一板一眼的双手撑地,不紧不慢的做着。
曾安心则在旁边不停的跳着,欢呼着,鼓着掌,这下子把狐狸二哥得瑟的呀,耍宝耍的更厉害了。
突然一声闷雷般的嗓音响在头顶上方。
“看来是罚的不够重呀,居然还有心情在这儿玩。”
“卟嗵”一声,狐狸二哥吓的手一哆索,直接趴在泥地上了,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老实的站好,偷瞄了一眼曾安心,只见她撑出最甜蜜的笑容,跑到曾友趣身旁,挽着他的胳膊说道,“爹,我在帮你盯着防止他们偷懒呢。大哥最听话了,已经快要做完了,二哥其实也有在做,不过是花样多了点。”
曾爱军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曾安心,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带你这样的。
曾友趣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嗯,做的不错。曾爱军!”
“有!”
“一分钟一百个俯卧撑,让我看看你的基本功有没有落下?”
“不是吧老爹,凭什么只罚我呀?”狐狸二哥在小妹粉拳下,只得乖乖把后面那句攀比的话咽了下去,老实的趴到地上。
“我数三声。一、二、开始!”曾友趣大喝一声,狐狸二哥再度卟嗵一声跌到地上,满脸怨念,“老爹,你不是说数到三开始吗?”
曾友趣眯了眯危险的眼睛,满脸络腮胡子一抖一抖的,“已经过去十秒了,你真的决定要这样浪费时间计较这些不重要的细节吗?”
他还是认命吧,狐狸二哥立即一收脸上嬉皮笑脸的神色,双手撑地,姿式规范,开始快速做了起来。
原本是没曾高大什么事的,但是曾高大却一时兴起,也跟在旁边做了起来。
曾友趣虽然现在人在古代,但现代练兵四五十年,一分钟的概念早熟烂于心,是以很快便出声,“停!”
曾友趣脸色很难看,一分钟时间里,曾爱军只做了六十不到,而曾高大后来者居上,都做了九十多个。
他正要开口,就听见后面传来一个温柔却带着些严厉的声音,“曾友趣,你倒底想干什么?你要是嫌我娘三个不顺眼,我今天就带他们回张家寨。”
张氏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曾高大和曾爱军兄弟两个赶紧跑过去,像扶住太后老佛爷一样,一左一右扶住了张氏。
“娘,山路不好走,你怎么来了?”
张氏白了曾高大一眼,又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曾安心,有些埋怨道:“你爹折腾老二,你们俩也不劝着些,还跟着胡闹。”
曾高大赶紧低头认错,曾安心则是吐了吐舌头,扮了鬼脸偷笑,又要看见黑面神老爸的诡异变身了。
狐狸二哥一看老妈居然怪到老大和小妹头上,赶紧说道,“娘,不关大哥和不妹的事。我没关系的,你这么大肚子,万一出点啥事,我这可就愧疚了。再说,爹他,也是,为了我好。”
“好个屁!”张氏那军嫂的个性被彻底激发出来,温柔的小嘴一张,就爆了粗口,把肚子一挺,腰一托,盛气凌人。
她抬头挺胸看着曾友趣,“你还以为自己是军区副司令哪,你还以为这里是华国大院哪,你还以为他们是你的兵哪?练什么练?老二今天好不容易回家,我在家里昨一盼右一盼,娘的茄盒都做好了,就是不见人影,我就知道你老毛病又犯了。”
“翠娘,不是,我就是……哎呀,你们女人家不懂了,我这是为了他们好,看看老二那小身板,瘦的风吹一阵就会倒似的,不得好好练练?”曾友趣被张氏这样一吼,顿时平时的威严一下子消失不见,说话反而有些结巴起来,气势也一下子减了大半。
别看他前世在外面,是人见人怕的军区司令黑面神,但到了家里,还是得乖乖听张玉翠的。
张玉翠和他年纪相差甚多,可谓是军中小娇妻,他其实也是很疼爱的,不过天生军人料子,黑面神,有许多事情,宁肯做出来,也不会说出来就是了。
张氏将曾爱军的手往自己手里一纂,心疼的用手帕子替他擦脸上的泥印子,“练什么练,练个屁!这身板怎么了,我就喜欢这样子的,敢情这儿子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我心疼!都到这儿了,还练什么练?我儿子以后是孟国名医,要那么多肌肉干嘛,就要这翩翩公子的范儿,这样叫潇洒,你懂个毛线。儿子,咱走,别搭理他。”
曾高大和曾爱军立即要扶着张氏下山,张氏却是一推曾高大的手,没好气道,“我不用你扶,你和你爹都一路货色。”
曾高大无语,真是躺着也中枪,娘咧,我也是受害者啊。
曾爱军赶紧在张氏面前卖乖,“娘,幸亏有大哥和小妹帮我,要不然我今天肯定还要吃更多苦头呢。”
张氏眼风一扫曾高大和曾安心兄妹俩,满脸柔情只看向曾爱军,“你说的是真的,不是故意帮他们吧?”
“娘,我怎么会骗你呢?大哥那个性你还不了解吗?小妹和我从以前就是关系最好,她怎么会帮着爹一起欺负我呢。”
张氏点头,“这还差不多,高大,你给我记住了,你们是兄弟,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就得互帮互助,知道了吗?”
曾高大立即满脸顺从的应声,“是,娘。”
看见曾高大还傻愣愣呆在那儿,张氏把手往他面前一送,“还傻站着干什么,扶我下山。”
曾高大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愣头愣头的答应了声,欢喜的扶着张氏,和曾爱军一起扶她往山下走去了。
曾友趣一脸没趣,摸了摸脸上的胡须,看了看小女儿道,“我真的做错了?”
“爹……娘只是一时心疼二哥,情急说话没轻没重的,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嘛,我的爹爹可是全天下胸怀最广阔的爹了。总有一天,娘会明白,你都是为了我们好的道理的。”
曾友趣听见小女儿的马屁,立即咧开嘴笑了,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摸了摸曾安心头上的双丫发髻,还故意拨弄了下两个小银铃铛,“还是我的贴心小棉袄最好了。来,到爹爹的肩膀上来,爹爹扛你回家。”
曾安心大眼咕噜转了下,“爹,这样不好吧,我都十岁了耶,在这古代,算是大姑娘了,要是被人家看见,会不会说闲话啊?”
“管别人说那么多干嘛,你就是到了二十岁,在爹的眼里,也还是孩子,怕什么怕,来,骑上来,爹带你玩飞飞。”
曾安心骑在曾友趣的肩膀上面,双臂展开,欢乐的唱起来,“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我要飞飞飞飞的更高。”
其实这首赵传的歌,她的嗓音并不太适合唱,而且是很多年前才学的,现在唱来,有一点点跑调,但曾友趣却是大笑道,“我家女儿唱的最好听。”
在爹的眼里,宝贝女儿就没有不好的。
曾友趣大踏走的虎虎生威,曾安心骑的高,看的远,顿时就感觉像在飞一样,清冽的山风,迎面吹来,真是十分适宜舒服呀。
父女俩的笑声,一粗一细,一高一低,一硬一柔,在林子里欢乐的传扬开来。
不管曾安心说什么唱什么做什么,曾友趣都咧着嘴大笑,“我家安心就是厉害!”
快要到院门口时,曾安心有些扭捏害羞,想要下来,曾友趣却是轻轻一拍她的屁股道,“别乱动,摔下来可不要哭鼻子。”
曾爱军一看小妹居然骑上了黑面神的肩膀,顿时朝着她翘大拇指,老虎的背也敢坐,果然是厉害。
曾友趣原本和女儿说话,笑的正欢,结果一进院子,看见曾爱军在那儿替张老太太又是捶腿又是揉肩的,顿时就看不上了,脸色也黑了下来。
曾安心赶紧溜了下来,摇着曾友趣的手臂道,“爹,我饿了。”
曾友趣面色立即阴转晴,眼神里皆是温柔宠爱,“饿了咱就吃饭,高大,打水过来给妹妹洗手。”
“来了来了。我特意掺了温水,不冰手的。”曾高大端着水盆出来,曾安心和曾友趣都把手伸进去洗,不多时清澈的水就变得混浊,曾爱军连忙上道的又端来一盆温水。
最后张氏没好气的将毛巾递了过来,曾友趣一看见妻子,便讨好般咧开嘴傻笑,张氏开始不理他,后来也被他那傻样子给逗笑了。
张氏见曾安心的头发有些散乱了,便拿过木梳,替她把头发重新梳了下,又重新洗了手,这才坐下来吃饭。
张老太太不但绣活出众,这厨艺也是一流,尤其今天这茄盒里的肉末是野鸡肉,曾安心又拿出了自己的宝贝韭菜花酱,顿时那真是鲜美的让人食指大动,口水直流。
张老太太一边吃一边惊奇道,“这酱是怎么做的,看起来普通的很,没想到沾上肉菜,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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