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快快请起。”方从哲抬了抬手,让王兴起身。
“学生遵命。”王兴站直身子,先问了声好:“老师、师母,一向安好?”
“好,好,都好,劳你挂心了。”方从哲和钱氏都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师,这是一盒湖笔,请老师笑纳。另外,学生听说师母有失眠症候,多方打听,从民间打听到一个方子,请郎中制成一只药枕,据说最能安神,请师母笑纳。”王兴从身上摸出两只盒子,一只盒子盛的是湖笔,一只盒子盛的是药枕。
“任之,有心了。”方从哲示意方世鸿接过盒子,微笑着说道。
“好啊,我可是被这个失眠折磨得坐卧不宁,茶饭不思。任之,你真细心,去山东赈灾,有那么多大事等你去做,还想着给师娘打听偏方,比我的儿子们都强。”钱氏一脸慈祥地看着王兴说道。
“师母,这值得什么?您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王兴笑道。
“这个药枕可能不值什么银子,但你这份心却是十分难得,是吧老爷?”钱氏望向方从哲道。
“嗯。”方从哲手捋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了,你们爷俩说说话吧,我就不打扰了。任之,以后有机会,让绍仪陪你母亲来做客哈。”钱氏说完,站起身来。
别看她已经五十多岁了,说话办事干净利索,滴水不露,王兴心下很是佩服。
“谢师母,学生一定将师母的意思告诉我母亲。”王兴连忙站起来躬身相送。
“鸿儿,去门房候着,迎迎客人,等你那些师兄师弟来了,都请进客厅去。”
“是,父亲。”
方从哲见老妻给自己和王兴腾出了说话的空间,把方世鸿也打发走了。
“任之,你这次山东之行,政绩显著,为师深感欣慰啊。”方从哲道。
“老师,学生可不敢当。学生初出茅庐,许多事做得还欠考虑,幸亏上赖天子洪福,下赖老师暗中照拂,才没捅出多大的漏子,学生心中深感师恩深厚。”王兴道。
“功劳就是功劳,这个是谁也抹杀不了的。否则皇上这么多年对官员的去留一直不表态,会单单对你褒奖有加?为师暗中拂是有的,但如果你无能,老师也不会照拂到什么。依为师看,你做事没有什么毛病,还很懂得为官之道。你故意留下的一个小破绽,以为老师没看出来?要不是钱士完上了折子弹劾你,为师也会想办法给你弥补上的。”方从哲道。
“学生的些许小心思,哪里能躲得过老师的眼睛?”王兴不好意思地笑了。
其实,王兴是很感激方从哲的,有他暗中照拂,才得以让自己得竟全功,否则,还不知是个什么了局呢。不说别的,就是陈世恩的事,要是不是他从中转圜,怕也不会是这个结果,那样的话,泰安的局势也不会迅速平稳下来。
“老师,听说朝中有人说学生‘杀富济贫’?”王兴又道。
“甭理他们,一群心怀叵测之辈,只会背后嚼舌头,哪个敢当面说出来?”方从哲不以为意地说道。
“任之,为师倒有一事想请你帮个忙。”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