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敬和朱由校、朱由检都还没有来,只有值守的小太监在,见到王兴连忙行礼问好。
“这位小公公,不用多礼,我就在西配殿坐着,麻烦你给我上杯茶水就好。”王兴和颜悦色地说道。
“是,王大人,咱家这就去给你沏茶。”小太监把王兴让进西配殿,沏上茶来,退出殿去,然后飞速去给李进忠、王承恩报信。
王兴等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见朱由校、朱由检双双耷拉着头进来,见到王兴黑着脸坐在那里,连忙鞠躬行礼:“弟子见过先生。”
王兴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俩。
“弟子知错了,以后一定好好听韩师傅上课。”朱由校率先认错。
昨晚,客印月趁伺候他休息之际,把王兴关于朱由楫是被人下毒害死,并且让她以后注意王体乾和厨房的话悄悄说给他听,末了还说是胜儿告诉她的。
朱由校听了先是害怕,后是感动,再最后就是羞愧。他再一次断定,待自己最好的,内是客妈妈,外是王师傅,这两人才是真心的。待想到自己在王师傅走后这一年多,竟然爱上了木匠活,这是典型的玩物丧志,辜负了师傅对自己的期望。
所以,当见到王兴时,他认错的态度是非常真诚的,他渴望得到老师的原谅,哪怕再打自己一顿手板也行。
……
王兴没理他,眼光看向朱由检。
朱由检磨磨蹭蹭地说道:“先生,弟子也知错了。”
王兴问道:“你错在哪里?”
“那个,那个,弟子上课捣蛋,不听韩师傅讲课,还老是捉弄韩师傅。”朱由检答道。
说到这里时,态度好像还是很真诚的,但说完这话,他仰起头,看着王兴道:“可是先生,弟子就是不服他,你打我手板我也要说。连一年四季如何形成、雪糕为什么放到被子里不易化等等,这些都不知道,只会些之乎者也,烦都烦死了。”
“你还有理了?韩师傅是三十八年状元,比老师都早,学问非常渊博、精纯,他一肚子学问还不够你们学的?我会的那些都是杂学,算不得大道学问。治国还是要靠圣人学说,这个你也不懂吗?再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谁也不是全知全会。你们先把圣人学说弄懂弄透,在此基础上,再多点杂学知识无妨,哪能以杂学为主?”王兴训斥道。
“是,弟子知错了。”朱由校、朱由检连忙低头再次认错。
“检哥儿,你是真知错了么?”
“真知错了。”
“好,从今日起,我就在西配殿坐着,你们上课我绝不干涉,如果再有调皮捣蛋的事,小心给你们一顿笋炒肉!”
“先生,什么是笋炒肉?”朱由检装作不知,一脸懵懂地问道。
“这就是笋炒肉!”王兴拿过戒尺,照他屁股上轻打了一下。
“嘻嘻,先生笑了,先生笑了。”朱由检挨了一下子,却不以为意,见王兴笑了,立即欢快地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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