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前些日子,你虽然没说,但你眼里的忧虑却是瞒不过我。我当然知道你是担心整个辽东战局,要不是准确地判断出杨大人的进军方略,何必如此忧愁?”洪承畴说道。
“行,不错,推断能力很强。”王兴不由地伸出大拇指,赞了一声。
“得了吧,你一夸赞,我浑身起小米。说说吧,杨大人给咱们是什么任务?”洪承畴作了一个打寒颤地样子,问道。
“杨大人让我部进驻宽甸,督促南路军。”王兴说着看向洪承畴,心想,看你这回能看出什么?
洪承畴走到南墙的地图前,根据王兴说的进军路线仔细地琢磨了一会儿,然后面色凝重地回到座中。
“任之,杨镐此意不善啊。”洪承畴看出了杨镐的深意,心里非常气愤,连称呼都改了。
“怎么说?咱们的任务是督促南路军进军,又没有让咱们参战,呆在宽甸就行了,有什么不妥?”李忠不解地问道。
“南路军是孤军,跟最近的李如柏还有一百多里的距离,即使接近赫图阿拉,与他也得十几里的距离,基本可以确定指靠不上。再看其它三路,相互之间距离都很近,最多也就是三十里,可以互相呼应。所以说,南路军是孤军,同时也是杨镐安排的诱饵,境地十分危险。所以说,他让咱们督促南路军,包藏祸心。往小了说,是想让任之担负战败的责任,往大里说,这是要将咱们置于险地啊。”洪承畴到没有跟李忠开玩笑,很严肃地说道。
“啊?老洪,你的意思咱们很危险?那就呆在宽甸城里不动好了,建奴总不会打到宽甸城下吧。”李忠一听,大惊失色。
“要按你说的那样,呆在宽甸跟呆在辽阳有什么两样?任之为什么面露喜色?他肯定是想参战无疑。”洪承畴说道。
“不是,王大人,你真是这样想的?”李忠紧张地看着王兴,心说,哪有明知危险还要往前上的,王大人是不是傻了。
“是啊,洪兄说的非常正确。南路军根本就是炮灰,杨镐是不是想把我置于死地我不知道,反正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是错不了的。”王兴点了点头说道。
“不是,王大人,皇上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你参战,保证你的安全可是第一位的。”李忠一听南路军的形势如此危急,看王兴没有反驳洪承畴,就说明确实有参战的意思,连忙劝道。
“皇上派了这么多军队保护我的安全,我岂能不知君恩深重?皇上待我恩重如山,我更得报答。如果我不参战,到时候南路军兵败,杨镐及其同党肯定攻伐我,如果是那样,一来我是溺辜君恩,自己也得内疚,二来,也陷皇上于识人不明,罪莫大焉。所以,我必须参战,参战还有可胜之机,我就赌这一把了。”王兴坚定地说道。
“可是,王大人,要是参战,你个人的安危可就难以保证了。”李忠急道。
“李公公,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的安危算什么?在济南也好,泰安也好,你何时见过我考虑过一丝一毫的个人利益?”王兴说道。
听了王兴的话,洪承畴和李忠都沉默了。李忠心想:“是啊,人家王大人在济南宁可得罪整个官场,毅然杀了胡升,掳了曹楷;在泰安以不足六十人,就敢对抗几千乱民。他要是考虑个人利益和安危,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这份忠心真是没得说。”
李忠知道,他这时候必须表态,王兴大概就是在等自己的态度呢。
“你就是个疯子!也罢,咱李忠也陪你疯一把吧,反正咱无家无业,你们不怕,我怕个甚?!”李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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