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招孙听潘金说过,他们在泰安第一次杀人时,也是经历了心理的考验,当时,是平时训练中边做突刺动作,边喊“杀”救了自己,因为一喊“杀”,突刺动作就习惯性地做出来了,只要突破第一关,后边就好办多了。
有了潘金的话,整个京军在练习突刺时,要求每做一个动作,都要伴随一声“杀”。
此时,刘招孙见鞑子兵凶猛地冲下来,而自己的兵脚步有些迟疑,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连忙命自己的亲兵队跟自己一起高声大喊:“杀!”
听到喊声,明军士兵跟着发出“杀”的一声喊,而同时,不管面前有没有敌人,手里的枪机械地做出突刺动作。冲到前面的鞑子兵,有几个正好撞到枪尖上,被这种无目的的刺杀动作要了性命。
第一个动作做出,明军士兵紧张的心理立即得到缓解,按照平时的训练,一人防守,另两人进攻。
就听“杀!”声不断,突刺不断,每一次杀声一起,就会有数十名鞑子兵死在明军的枪尖下。明军士兵信心大起,迅速进入了疯狂状态,而鞑子兵的士气迅速被打了下去,在明军士兵疯狂地喊杀声中,不到一刻钟,三百多名鞑子被杀得干干净净!
反观刘招孙这边,只死了六名士兵,伤了十几名,这还是在第一轮刚接敌时的伤亡数字,在度过心理上的恐惧以后,再没有任何伤亡!
观战的其它明军惊呆了,这是怎样一支军队啊?鞑子的战斗力他们已经领教过了,那是相当凶悍,而占据地势之利的鞑子竟然在这些人面前没有招架之力!
刘招孙见到这种情况,咧开大嘴笑了起来,命令整好队形,把同样感到震惊的刘綎迎了上来。
“招孙,这就是按王副帅的练兵之法练的兵?”刘綎问道。
“义父,是的,我是到辽阳以后才练的,腾骧左卫早就在练,比我们多练了好几个月呢。”刘招孙答道。
“唉,我真是坐井观天,小看了王副帅,也对不起王副帅,要是这次能侥幸逃脱,我一定负荆请罪,就是不知道王副帅能否原谅我。”刘綎叹了口气,带着浓重的悔意说道。
“义父,副帅心胸开阔,眼光见识都远超常人,他肯定体谅您的苦处,不会怪您的。”刘招孙安慰刘綎道。
“但愿吧。”刘綎心情沉重地说道。
两人刚说了两句,就听南边山脚下一阵号角声响起:“呜……”,随着号角声,就见一队打着镶了红边的白旗的建奴骑兵赶到山脚下,康应乾的部队被这队骑兵一冲,站不住脚跟,仓皇退到山上来。
刘綎见了,知道被鞑子切断了退路,已经陷入了敌军包围圈。
因为早有预见,刘綎并不慌乱,让传令兵把姜弘立、康应乾、乔一琦请到山顶,开了一个小型会议。
“各位将军,现在我们已经落入建奴的包围圈,北面是镶蓝旗,有三十三个牛录,而南边的是镶白旗,有十五个牛录。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第一是想办法顶住他们的进攻,好在我们占了地势之力,还有火炮,应该能守住。第二,等我们占住脚跟,伺机打通南归之路,镶白旗毕竟人少一些。第三,必须抓紧时间,鞑子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如果久攻不下,他们会再次增兵,到那时我们就彻底完了。”刘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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