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周世涛就从阁楼的一个封尘的箱子里取出了一个物件,将那物件上的灰尘擦干净,这才将东西抱了出来。
看到那东西,霍思宁有些意外。
这是一件北宋汝窑天青釉莲花笔洗。
汝窑排于宋代五大名窑之首,不是没有道理的,汝窑的工艺精湛,加上其兴盛前后只有二十年,时间短暂,所以传世珍品极少,目前全世界已知的汝窑器件不足百件。
这件笔洗釉色天青,直径不过十几厘米,边缘呈九瓣莲花形状,口略外撇,浅腹薄壁,底部有三枚极细小的芝麻钉痕。
“这个东西,你怎么看?”东西拿了出来,周世涛神色复杂地盯着这个笔洗,忽然对着霍思宁开口询问道。
霍思宁闻言将目光再次落在了这个天青釉笔洗身上,这件笔洗无论是从器型、釉色、底足还是纹饰上来看,均是完美。
但是霍思宁却也知道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如果这个笔洗是真的,周世涛就不会拿出这个笔洗,也不会说他早些年跟钟仿打过交道。
想到这儿,霍思宁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将这个笔洗拿在了手上,然后屏气凝神,借助天眼来对这件笔洗进行透视。
足足过了一分钟,霍思宁眼前没有任何紫气出现。
这个结果,让霍思宁感到十分震惊,但是同时,她的心中也大概明白了,这个笔洗,大约就是周世涛刚刚所说的他二十年前耗费半辈子积蓄买下来的瓷器,而且,这个瓷器跟钟仿可能有很大的关系。
“这瓷器,胎,釉,纹饰,我都看不出问题。不过,我感觉是新的,出窑时间不会超过三十年。”
霍思宁如实地说了自己的看法。
周世涛点了点头,拿了那蓝色钴镜示意霍思宁再看看。
霍思宁已经知道这东西很有可能是钟仿,所以周世涛这么示意,她立刻就接过放大镜,把瓷器的底部翻了过来。
不过这一照,透过蓝色钴玻璃,在底足款识上,她却并未看到钟仿的印记。
霍思宁心下疑惑,又将放大镜在笔洗周身仔细翻看,在放大镜落到笔洗腰身上绘制的唐诗末尾,印有李太白的红色印鉴处,一个紫色的钟字再次出现了。
霍思宁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钟仿暗记,这个表明了身份的紫色简体钟字,就像是利剑一般,瞬间穿透了霍思宁的心脏,让她的心忽然间好像被什么紧紧揪着。
“当时在故宫博物馆,也存有一只汝窑象耳瓶,说起这象耳瓶的来历,跟我也有些关系。”
“那汝窑象耳瓶原本是一对,数十年前,这一对笔洗为英国一个收藏家所有,后来将其中一件捐赠给了大英博物馆,而另一件则在这个收藏家去世后被其子女送到了拍卖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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