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古画一直羁留在东洋,他虽然从小就听过这些画的名头,却从来没有得缘一见,这一直是苏忠卿心中深埋的遗憾,没有想到,现在霍思宁却告诉他,这些画都被她给拿出来了,而且他很有可能就能亲眼看看这些名家真迹,这让苏忠卿如何不激动?
那边石庆云也在看着霍思宁,霍思宁又开始细数开来:“还有王羲之的《丧乱帖》,《永乐大典》残本三卷,还有一具‘北京人’的头盖骨,对了,还有一个大块头物件,这个东西我想师父您一定喜欢。”
周世涛早就被霍思宁这一连串的东西给砸晕了,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中,听到霍思宁这么说,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问是什么,完全没有过脑子。
霍思宁得意一笑,道:“鸿胪井碑。”
这个名字,让周世涛面上一僵,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要说什么,结果他的嘴张了张,还没发出声音,眼眶就先红了。
国内外学术界,特别是历史和考古学界,对于唐代的“鸿胪井碑”都不会陌生,这块石碑是刊凿于一千二百多年前的遗石,在华夏国已发现并著录的记载中,鸿胪井碑是证明唐朝与渤海王朝关系的珍贵文物。
这块石碑,纠正了某些外国学者认为渤海国是与唐王朝完全对等的独立国家的错误观点,是证明大唐盛世时期,华夏国领土统一和民族融合的重要物证,具有补史证史的重大价值。
然而,就是这样一块重要文物,在侵略战争伊始,在东洋远征军占领东三省后,将鸿胪井刻石碑直接劫掠至东洋,这也是东洋军方公开掠夺华夏珍贵历史文物的典型一例。
不过,比起其他学术研究者,周世涛对鸿胪井碑的执念可能要更深一些,因为周世涛祖籍是吉省旅顺人的,鸿胪井碑遗迹就伫立在旅顺口,所以周世涛对于鸿胪井碑抱着一种不一样的感情。
现在得知这口井碑也被霍思宁给弄到手了,周世涛的情绪顿时就有些失控了,他直接抓住了霍思宁的肩膀,激动地问道:“你确定?那块碑可是有三米宽,两米高,差不多十吨的重量,你们怎么把它运出来的?”
霍思宁笑道:“我不是跟您说了吗?这整个事件里面,我就是一个打酱油的,我那个师兄跟我师父一样,本事不小,不过神神秘秘的,干的事儿也是玄得很,我也搞不清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些东西我是的的确确看到了,还上手了,肯定是真东西没错,而且确实是从国立博物馆仓库里弄出来的,那仓库我还进去了,里面存了起码有超过十万件华夏文物,可惜一晚上时间太短,不然我那师兄说不定就要将那国立博物馆给搬空了!”
霍思宁在巴蜀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这事儿周世涛是知道的,现在听霍思宁说起她这个师兄,一听霍思宁这语气,恐怕跟她那师父是属同一挂的,也是个做事全凭心意,随心所欲的主。
而且能够干出这种一夜之间盗取国立博物馆四千多件古董的阴损事儿,又愿意将这盗取的众多文物都全权交由霍思宁来处理,这人恐怕也是不重名利的人,那脾气估计也是古怪得很。
周世涛脑补了一下,对于霍思宁身后的这个隐秘门派多了几分好奇,不过这会儿也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得知到霍思宁手里面如今有这么多文物,尤其里面还有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鸿胪井碑,周世涛就算再沉得住气,这会儿也有些坐不住了:
“能拿出来四千多件,已经是个奇迹了,做人也别太贪心,要真搬空了,那些东洋人指不定就真要怀疑到华夏人头上了,到时候他们将矛头对准咱们,就算咱们死不承认,外交部那边要交涉也是个麻烦,那些东洋鬼子可是难缠得很。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个什么办法,将这么多东西从东洋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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