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嫌一直在说话,声音甘洌而清澈,带着几分绵软的哀伤,像是一曲凄婉的哀歌。睍莼璩晓惶恐,后悔,自责,不安,忧伤,落寞……种种情绪覆盖着陆非嫌的心,像是夏日天空里的乌云,久久无法挥散。
十五分钟很短,陆非嫌还没有把心底想要说的话说完。护士就已经走进去,不容分说的要求他离开。陆非嫌想要发火,想要把护士医生统统都赶出去。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的言言还在病床上。他要让他的言言活着,所以只有听医生的话离开。
走廊里陈妈吴崇光和jake兀自沉默着,看到陆非嫌出来便不约而同的涌上前,眼神担忧的看着他。
“少爷,夏小姐怎么样了?”
“大哥,你没事吧?”
陈妈和jake几乎同时开口,却都没有得到陆非嫌的回答。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妖冶的眸子微阖遮掩着眼神深处的一抹沉痛。写满了疲倦的脸上,始终是阴沉的,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Jake刚想开口说什么,一旁的吴崇光便上前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他的视线安然的停留在陆非嫌的身上,内心里一片震撼。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陆非嫌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就像是被悲伤给融化似的。眼神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担忧和害怕,似乎世界只剩下一个夏丝言。
从上午到晚上,陆非嫌一直不言不语不吃不喝的守在病房外面,眼睛里除了眼前的重症病房再也装不下其他的。Jake几次想上前劝说,都被吴崇光给拦住了。为了防止暴脾气的jake再惹出什么事来,吴崇光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打发他离开,陈妈也被他轰走了。走廊里,只剩下吴崇光跟陆非嫌两个人。
一个失魂落魄的站着,一个安静的坐在长椅上。脚边,是散落的一个又一个烟头。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烟灰,像是一场华丽的哀歌。
夜幕一点点的降临,走廊里病房里的灯一个接一个的亮了起来。冬夜的风一阵阵的呜咽。恐慌,始终席卷着人的心,始终无法驱散。
无奈的看了一眼直勾勾的盯着病房的陆非嫌,吴崇光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起身,朝着走廊尽头,刺骨而寒冷头的一部自动贩售机走去。片刻之后吴崇光就回来了,手里还多了几瓶易拉罐装的啤酒。动作潇洒利索的打开一瓶递给陆非嫌,吴崇光替自己也开了一瓶。两个大男人在月色下相顾无言的喝着一瓶又一瓶的酒,奇怪的是谁也不会醉。
“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
许久许久,久到吴崇光以为陆非嫌要一直沉默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说话了。说出的话却让吴崇光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他们之间的事情他原本就只是个局外人。爱情这东西,他自己也没有遇到过。所以此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点评自己好友处理感情的方式。他只是觉得,既然爱一个人,就应该要让她幸福。
无论,她的幸福是不是自己能够给予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