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能一辈子在一起?”长孙伯毅斜睨着雍宁。
雍宁闻言轻笑,道:“殿下就算娶了妻也不会抛下你的,你就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长孙伯毅蹙眉。
他没在耍小孩子脾气,怎么不管殿下还是雍宁都一直只把他当成小孩子?
“我喜欢殿下。”
“是是是,”雍宁笑道,“知道你最喜欢殿下了。”
知道雍宁根本没把他说的话听进去,长孙伯毅郁闷了。
他跟殿下说的时候殿下也是这样的反应,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明白他是认真的?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情感是什么时候变化成爱情的,但他又不是没有兄弟,怎么会把兄弟之情和爱情搞混?
另一边,画舫上的林清河端坐在黎绍对面,神情十分严肃。
“殿下,大婚的日子也该定下了吧?”
没想到林清河会说这个,黎绍冷不防地就被茶水呛到了。
“林姑娘这么急?”
林清河垂眼道:“君心难测,当今的心思更是叫人琢磨不透,如今他看林家顺眼,才想借着姻亲提拔林家,实际上也是想给殿下培养一个可靠的妻族,可只要我还没嫁给殿下,陛下这心意保不齐哪一天就要变了。家中现在人心惶惶,我心中不忍。”
再喝一口茶定定神,黎绍问林清河道:“林姑娘就甘愿为了林家的仕途而放弃自己的幸福吗?你可知道就算我与雍宁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可说到底还是君臣有别,他若惹恼我了,别说是雍宁,连雍家都要遭殃,他是拼上了雍家的所有。”
“我知道,”林清河镇定道,“就因为知道,所以不能再拖下去了。这段时日都是殿下帮他打得掩护不是吗?不然陛下如何能让他搅合进来?可殿下您又能瞒得了几时?”
黎绍笑笑:“林姑娘果断,可未免也太容易放弃了。”
“殿下不是也放弃了吗?”林清河狐疑地看着黎绍。
“我可没有,”黎绍摇摇头,“旁的事情都可以认命,都可以退让,唯独这件事不行。聪慧如林姑娘,早该猜出我的处境,不过就是表面上风光而已,越是与父皇亲近,就越是如履薄冰,若枕畔之人再是个不在意我死活的,那可就麻烦了。我既不愿连累一个人陪我担惊受怕,也不愿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一个不能托付之人。”
林清河无言以对。
原本只是从雍宁的只言片语中猜出几分,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后,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位殿下并非真如表面上那般风光,说如履薄冰也并不为过。
婚后她可以与殿下相敬如宾,不做会给殿下拖后腿的事情,可她确实不会为了殿下豁出性命,也不会为殿下的生死而惶惶不可终日,她的心不在殿下身上,她就没办法事事都替殿下考虑。
兴许能日久生情,可那要多久?怕就怕殿下在那之前就遭遇变故,那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有可能拖殿下的后腿。
“那殿下有什么办法了吗?”
黎绍垂眼看着茶杯中琥珀色的茶水,淡然道:“办法总是有的,只是要选好时机,我也想要一劳永逸,因此机会只有一次,林姑娘可千万要抓住机会。”
黎绍这话说得含糊,叫林清河不由地蹙起了眉:“殿下是想到什么办法了?您与我说说吧,我心中有数,才能配合殿下达成目的。”
黎绍笑着看了林清河一眼,道:“林姑娘不必费心,收到消息后只要使出最擅长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就好,其余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一哭二闹三上吊?林清河的眉心蹙得更紧。
等画舫靠岸时,雍宁和长孙伯毅正并肩站在河岸上等着,黎绍一露面就先瞧见了长孙伯毅一脸委屈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三步并两步地走到长孙伯毅面前,好言劝慰着。
林清河跟在黎绍身后,盯着黎绍的背影看了看之后,便难得地主动靠到了雍宁身边。
“喂,有事跟你说。”
雍宁神色一喜,柔声问道:“什么事?”
瞥了雍宁一眼,林清河退开半步:“今日起若是无事就多跟在殿下身边,跟紧点儿。”
雍宁眼神一闪,瞄了黎绍一眼:“怎么了?你们在画舫上说了什么?”
“那跟你没关系,”林清河斜了雍宁一眼,“但殿下最近可能要做些什么,说不好要惹恼陛下,你拦着点儿。”
雍宁的脸色微沉,不高兴地说道:“这才几日功夫,你就这么关心殿下了?”
林清河斜睨着雍宁:“我关心我的未婚夫有错吗?”
“你!”雍宁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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