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张先生!”
李婉婷挣脱开母亲怀抱,拦在张彻面前,刘丹丹也赶忙上前一步,劝阻道:“有话好好说,孩子还受着伤呢。 ≦”
被拉着的张兴国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沉着脸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呵呵哈……”
张彻愣了一下,脸上犹残余着火辣辣的感觉,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知道这个场合不应该笑,看上去会很奇怪,可就是一时忍不住,并越笑越大声。
这孩子傻了?
别说王如意和刘丹丹了,就连一脸阴沉的张兴国,也被吓得愕然,王如意推开他,忙上前一步,摸摸儿子额头,回身质问道:“不是说只是轻伤吗?这脑子都打出问题了,医生呢,把医生叫过来!”
表面严厉,支持丈夫做法没有阻挡的她,看到儿子似乎真出了什么问题,才紧张起来,言辞不免冷厉激烈,刘丹丹处于被质问方,猛然一激灵,这时候才真切感受到她身为管理层公务员常年的积威。
“妈别吓着她……我没事。”张彻笑的原因很简单,他只是看见老爸打了自己还要问自己错在哪儿,才突然想明白为什么人们喜欢同时在精神上和**上蹂躏对方,完后还要别人心服口服,这分明就是在**裸地说“老子是你爹”啊。恍然大悟后,想到自己今天对白阳天作出了这样爽快的事情,他就一阵好笑,对方回去之后,起码得气个半死。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贸然惹事,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张兴国以为自己被儿子耍了,又一阵气急,冲上来就要踹死这小子,他连忙双手合十真诚讨饶,“今天网吧被砸了?”
“果然是你小子惹的祸……每家店都遭了,虽然损失不大,平均只坏了两三台显示屏,但客人都被吓走了。前两天的命案风波还没抹平,客人们本就比以前少了很多。如果他们每天都来,就算不造成多大的破坏,这生意也迟早做不下去。”
张兴国瞪着他,双手叉腰,倒是很想再抽这小子两下解解气,但见儿子态度真诚坦然,不知为何总有种下不去手的感觉。习惯了他的早熟,很难再把儿子当一般孩子去看待,就像很少见到二三十岁的人还在家里被父母打一样,他现在就有点当一个高龄父亲的感觉了——其实习惯了也没什么,但总还有些心理上的别扭。
“噫,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大白天的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地砸店……爷爷知道了么?”张彻摸了摸下巴,问道。
“小兔崽子,你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就指望着搬我爹出来了?老实交代,不然今天有你好受的,水竹条或是抽了铁丝的电线皮,你自己选。”
见张父一阵瞪眼,你爹我爹的说得幽默,刘丹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脸红地站到一边。张彻可没觉得有丝毫好笑,老爸你学精了啊,这又是从哪儿学来的黑科技,水竹条韧性十足,电线抽去中芯铁丝后只剩胶皮,这两者打人不伤筋骨,然而贴着皮肉的红痕,却能火辣辣地疼整整一周。
好在他本来也没打算逞能,自己把所有事情扛下来。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得不借助整个老张家的力量了,他可没有那种老子就要单挑解决你们一群的心理毛病,身为富二代,不靠家庭以势压人,未免也太对不起这个身份。
……
躺在病床上的日子不太好过,破伤风的针也疼得紧。班上看望的同学一波又一波,张馨月没逮着机会跟他说会儿话,林安琪也落落大方地如其他同学般正常问候然后走掉——倒不如说她作为一个自命责任心很强的人,身为最该关心同学作出表率的班长,却跟一般同学一样作出正常的不浓不淡问候,这本来就不正常。
陈雪琳也来了,她来的时候有些巧,正好是饭点刚过,夜幕初临,王如意带着女儿出去洗餐盘,病房里只有张彻一个人。
“严重吗?”
二人的关系比较奇妙,曾经的拟夫妻,分量十足的青梅竹马,让他感同身受同病相怜的病痛遭遇,同样有着一颗剔透玲珑的早熟心灵。
相离多年,她进门的随意和熟稔,却仿佛二人昨天还是比邻相居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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