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怎么回事,他就走了?
张彻一脸莫名,站在院落里观望了会儿,才依言回到屋内,桌上果然有一把钥匙。
回到手术室,一推开门,浓烈的药味便冲击过来,既有消毒水的味道,也有中医草药经过熏制后那种特殊的味道。张彻往床上看了眼,小美嘉静静躺在那里,双眼绑着昏黄的纱布,气味最浓烈的地方,就在纱布上。
他四下看了看,桌子上留了三袋黄油纸,和一个土陶制的小壶。陶壶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每日睡前,浇在纱布,一瓶盖一次。两日一袋,服完可解纱布。”
简短干练,除此之外,丝毫没有留下别的只言片语。而他既然留了言,显然短时间里也不会回来,既不给自己询问的余裕,也不给自己感谢的机会。
怪医之名,名副其实。
张彻皱了皱眉,将东西放下。他走到小美嘉旁边,看她睡得香甜,应该仍是药物作用。既然姬泓说她会睡到明天中午,那么这段时间还是把她留在屋里吧。
他想了想,把窗户微微打开,留下通风口,便关上门户,拿钥匙锁死。
……
出门之后,张彻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是一溜光,由于着急她的情况,连衣服都没去穿。还好这里虽然是姬泓工作的地方,起居用具也一应俱全。简单地又冲了个澡,张彻拿出背包里的换洗衣物穿上,待出来时,见外堂躺着的陌生女孩还未醒来,又拿了条湿毛巾给她额头敷上。
过堂风微大了一些,庭院里的斑竹随风摇曳,竹影婆娑,只有沙沙声和风声。里外无人,四下静谧,张彻躺在之前姬泓躺过的摇椅上小憩了一会儿,便已恢复了精神。年轻人的精力总是要旺盛许多的,他昨夜又睡得早,实在没什么兴致再来一场小睡,便在房间里四处走动看看。
张彻心底究竟还是好奇的,这样一个比自己前世年龄还小的人物,究竟是如何变成这样一幅怪模怪样的性格?特别让人讶异的是,他虽然怪,但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孩子气,十九岁这个年龄理应存在的稚气未脱,和对未来的朝气,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即便是在捉弄自己成功后,也并没有看到他脸上露出多么富有成就感的表情。
这一走动,便让张彻有些瞠目结舌。这哪里是一个外出考察的学生住处,这个配置完全是小户人家在外的别苑啊!装饰装修虽与照国神社的其他建筑无甚区别,但别的地方是旅游景区,他这里是留出来的私人住处,性质可完全不同。张彻走进书房,现他的藏书中有一半都是心理学和哲学书籍,另一半才是医书和杂书。不止如此,书房的一边,还架着一台kaa钢琴,似乎被随意弃置,上面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灰,看得张彻又喜又疼。
kaa始创于1927年的日本,是世界最优秀钢琴品牌之一,属十大钢琴名牌。他这次过来,除了看看风景和人文,还有就是日本的特产,麻糬、神户牛肉、刺身、秋叶原次文化等都体验过了,由于时间不长,还有许多工艺品没能看到,这个牌子的钢琴就是其中之一,没想到姬泓的书房竟然大喇喇地就随意摆放了一台。
这也就让他更疑惑了,资料上是确凿无疑的,姬泓只是一个孤儿,老怪医最多也就留了两三套北京的房子,在这个房价还未飞涨的年代,明显不足以支撑他如此随性的生活。
虽然这些并不关他什么事,但想起对方怪异的表现,和初见时对自己那刻让人毛骨悚然的视线,张彻就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他先是在书架上和书桌上随意看了看,姬泓只留下了一些手札,并没有看出其他东西。又搜寻几次无果后,张彻只得放弃,转而将目光投向那台钢琴上。
他终还是忍不住自己的见猎心喜,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上面的灰尘,试音几下,端来凳子,便开始弹奏起来。
……
无与外人言的是,其实张彻当初被老头子看中时,最大的天赋不是在歌唱上,反而是对器乐的敏感上。而这个世界更没有人知道的是,那张小歌本上,虽然记载着诸多注定爆火的歌曲,却不是他脑子里有关音乐的全部财富,甚至一半都占不上。
他前世最偏爱的,不是什么摇滚民谣国民经典,而是纯粹的轻音乐。各类优秀的Bg和st,张彻都耳熟能详,躺在病床住院那段日子,终日无事,便经常在两只耳机的徜徉中溜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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