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想问问她到底跟美嘉说了什么,找到原因才方便下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走出教学楼,操场周无遮拦,冷风一吹,视野辽阔,他的精神也稍微清醒了些,自嘲苦笑。方才的自己,活像个撒泼打滚的小孩,说别人多年没长大,自己又何尝不是。
只是做都做了,他也不会去后悔什么。当时的确是憋着一口郁气,若还要一直忍着,活着来受委屈,那倒不如不要重生了。
手机震动响起,他瞄了眼,是燕芷兰的电话,想了想却没有接。就这么随意地在操场上慢慢散了会儿步,才返身往学生会走去。方到斑竹林,不经意的抬眼,欧式风格的小阁楼上,窗边侧立着一个倩影,正无言地注视着他。
“听说你方才大闹了一场。”
走进办公室,她仍然还站在窗边,双手捧在胸前,杯子散发着寥寥热气。阳光铺洒,青丝铺洒,她颈项到秀肩,顺滑而下,婉约如束。腰间的细致后,又以一个更圆滑然后笔直的弧度顺了下去。
“是啊,跟你妹妹彻底闹翻了。”
他毫无形象地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上去十分疲惫。连眼前比之往常仿佛更为窈窕的娉婷倩影,都没有心思去欣赏。
“明明是你去人家那儿大闹了一通,又毁琴又踢桌子的,这样子怎么好似反被欺负了一般?”
燕芷兰看着他仿佛心冷了不会再爱了的样子,扑哧一笑,眸中满是动人的盈盈之色,声音细软轻绵,仿佛盖在心脏处的一缕轻飘飘的绸巾。
“芷兰,再过一年,你就高三了吧,大学打算去哪里呢?”
张彻并没有接她的调侃,也不管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是怎么知道的。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尽管躯体仍是毫无气力地躺在沙发上,他的眼皮却略微抬起来了些,瞳光聚焦。
“未来啊,不知道呢。不过爸妈比较希望去上海。”
听见他直唤自己名字,燕芷兰也没打算跟他计较。稍微小啜了一口红茶,柔滑温暖的感觉顺喉而下,迎着窗前冷风都仿佛暖和了许多。
其实家里给的选择是京城和上海选,但因为环境因素,母亲较为期望她去上海一点。这两个地方,已经代表了将来从政或从商的两种选择,父亲也没有强迫她,毕竟多年宦途如履薄冰,他深知其中水深,女子从政也没有那么适合,趁早扎根未来的经济中心,也不妨为一个良策。
“上海啊……”他懒洋洋地双手后仰,身子里的筋骨韧带噼里啪啦一阵响,然后才稍稍回身,两只眼睛略微有些迷离地看着她,“不知将来某一天,我们是不是也会变得彼此都不认识呢。”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与平常女孩子的回答不同,她只是再浅浅地小啜了一口暖茶,背对斜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轻描淡写地道,无数的光从她背后照射过来,张彻有些看不清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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