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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的时间里,凤仪宫里都是冷清的。
皇后娘娘小产了,掌宫的权力落到了德妃娘娘的手里。而整个皇宫里,人人都知道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嫔是颜昭仪。以至于她周兰心,虽然名为皇后,却俨然成为了这后宫里的透明人。
躺在床上,她整整躺了一个半月。
没有下一步床,每日由宫人伺候着一应事务,而她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也许是那一个半月的时光,让她将余生里所有的泪水都流干了,以至于好久好久都再流不出一颗泪水,甚至是直至她生命结束的那一刻,她都流不出半点泪水。
&nbs》↙,√;为什么?
那一个半月的时光里,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却充满了许多的疑问,她多想要将那些问题问出来。可是,他呢?他人又在哪里呢?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她一直都不懂,不懂他如何变化的这样快,完全不似新婚时候的温柔良人,完全没有了东宫里的细心呵护。
所有的人都在说着他最爱的最宠的是颜昭仪。
可是,她想要见他一面都是那样的困难,一次一次的派出了宫人去请,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她多想要为自己死去的孩儿讨一个公道!
可是,堂堂皇后之尊,在这后宫里却是寸步难行,竟要仰人鼻息的生活。
郑明睿!
让她又爱又恨的人啊!
他,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那一个半月的时间里,从来都没有看过她一眼,从来都没有同她说过一句哀伤孩儿凋零的话语。
却在她养好了身体之后,每月初一十五哪儿也不去,依足了礼法的陪在了凤仪宫,陪在了她的身边。
他一如继往的温和,温柔,可是她却再也看不懂他,再也无法与他有着心灵上的契合,甚至于她的身体竟然抗拒着他,再无法像过去那般的溶合。
而她呢?
是不是应该庆幸?即使她的身体已经诚实的怨恨着他,而他却依旧给予她皇后的尊严,尊重着她的意愿,从没有一句抱怨,没有一次强迫。
“贱人!”
望着那雪白的肌肤上朵朵的红莓,望着那张并不出色却缠绕了黑丝的脸上显露出欢爱后的妩媚。
保养得宜的长长指甲伸出,那张脸上立时流出了鲜血,长长的痕迹分明,哪怕是再好的膏药都无法消除日后的疤痕。
可是,还是不解气啊!
手里从哪里拿来的掸子呢?
一下,一下的抽在那让人刺目的雪肌上,一条一条的红印,由浅及深,直至沁沁的鲜血沁出。
那些鲜红的颜色,刺激的周兰心越加的发狂,她的眼睛里已经是一片血红,手上挥落的速度更快,一边打着,口中更是不停的叫骂着:“让你背主,你让爬上龙床,我打死你,打死你……”
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怒火发泄之后,望着几乎是躺在血泊之中的人,癫狂散去,周兰心冷静下来了。
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手里的掸子早已经不知丢到了哪里去了,望着血泊里的灵容,她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头,心中几乎是不安的叫喊着: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做过这样疯狂的事情?怎么会几乎要了灵容的性命。
灵容是自小伺候着的奴婢,几乎可以说与她情同姐妹。可是,她背叛了她,她爬上了她夫君的床上,一夜**。
而且,她还在她喝的汤水里下了药,才会让她一夜不醒,无知无觉,任由她成了美事。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任凭她如何的责打,却是始终得不到一句回答。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是她的姐妹啊,他是她的夫君啊,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要一起伤害她?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变了吗?
到底是谁变了呢?
是她?
是他?
还是灵容?
她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面对着镜子里那几乎完全变模样的人,那一张憔悴的失去了颜色的脸,她的心里一片凉冷,只觉得自己竟如同那就要凋零的花儿,再也无法绽放美丽的风采。
“一夜承欢,却能身怀龙裔,你果然是了得啊!”
周兰心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刻薄的一天,可是,当那些刻薄至极的话语由她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里竟有种畅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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