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在弗利萨的强势介入之后,叹息壁垒爆发出了闪耀的光芒,盾面微微震动着,联结的魔法纹路被一一点亮,喷薄出的斗气化为了一面墙壁,将纯白之焱隔绝。那一道光幕成为了绵绵大山,包围住空地。
咚!咚!咚!
纯白之焱不甘心失败,疯狂的冲击着,极高温度的火焰噗嗤噗嗤炙烤着叹息壁垒的盾面。不过弗利萨依旧稳如泰山,叹息壁垒真正的威力在此刻显露出来,震撼全场!
作为埃尔洛最负盛名的沉沦十二朽之一,它在大大小小上百场战斗中可都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即便是极度元素也没有办法轻松的冲破他设下的防线。
呼啦啦!
外焰消散,那一缕纯白之焱钻了出来,它如一道离弦之箭,朝着叹息壁垒的中央冲去,大有一副同归于尽的模样。它是被熔火树妖王召唤出来的,存在的目的便是毁灭空地中的那一个人类。
弗利萨咬牙坚持,拼到现在,什么兵术体术都没有用了,纯白之焱就是用自己的绝对力量与他消耗!谁先撑不住,谁就会先死!比底蕴,更比意志!
咔咔咔!
转眼间三分钟过去了,饶是叹息壁垒也遭受了点点损伤,表面出现了滚烫的红印。这些破损会在叹息壁垒的自我修复中复原,可现在却成了不大不小的隐忧。而令一方的纯白之焱逐渐虚弱消散,若隐若现,好似随时都有可能破灭。他的力量都消耗在了与叹息壁垒的对抗中。
啪!
又三分钟,最后一点纯白之焱晃晃悠悠的也被拼掉了,弗利萨亦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呼——”他呼出一口气,身子剧烈颤栗着,紧绷的神经有放缓的趋势。
咻!
然而就在他稍微松懈的那一刻,纯白之焱再一次汇聚在盾面上,攻势来的更为猛烈!它张开了自己的獠牙,仿佛在嘲笑着弗利萨的大意!
“该死的!”弗利萨低喝怒骂道,这纯白之焱简直成精了,还知道示敌以弱,假装溃散。
碰碰!
叹息壁垒仍然纹丝不动,可弗利萨伴随着体力与斗气的双重消耗,已是强弩之末,双脚不停的后退,留下一道左右扭曲的擦痕。
纯白之焱的策略无疑是成功的,弗利萨的防线被打开了一个口子。
啪!
数息后,纯白之焱的猛攻陡然停滞,这一下子的卸力让弗利萨一个踉跄朝前扑去。
之前近十分钟的心血坚持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弗利萨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手中的叹息壁垒滑落一旁。
哗啦!
乘着这个空档,纯白之焱从另一侧钻了过去,目标赫然是正在遭受先知劫的杜兰特!
没有了叹息壁垒的阻挡,纯白之焱彻底解脱了,从此天高任鸟飞!
“不!”阿拉贡大喝一声,眼见纯白之焱若流星撞击,也不知道虚弱的身躯哪里来的力量,一把推开了洁西卡,一个箭步冲到了前方,竟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下纯白之焱的脚步!
他是疯了吗?即便挡下又如何?也不一定能完全将纯白之焱消灭!
呼啦!
热浪滚滚,阿拉贡身上的肌肤红润起来,毫毛寸寸灼烬。面对汹涌而至的火焰,他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阿拉贡!”洁西卡高喝道,尖细的声音中带着震怒与悲伤,回荡在空地的上空。
轰!
火焰席卷了一切,连大地都熊熊燃烧起来,更遑论人呢?
“嗯?”阿拉贡咬紧牙关承受着火焰的力量,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甚至连一丝风语他都没有听到。
啪!
睁开了双眼,阿拉贡呆愣在原地,就在他前方十数米的位置,一个中年男人不屈的站立着,他身上燃烧的火焰不正是纯白之焱吗?
“老——师——”阿拉贡用尽全身的气力狂吼着,双眼一下子转为血红,脑子一片空白。
啪!啪!啪!
纯白之焱在不甘中彻底消散,重新归于天地中,弗利萨一连倒退数步,一路跌跌撞撞,最终在阿拉贡的搀扶下站定。
迎着弗利萨抬起的头颅,阿拉贡心中一片怆然。
弗利萨半张脸庞都被火焰舔/舐了,一块块疤痕隆起,面目狰狞可怕,仔细一瞧,还能望见一个个燎泡破裂,留下脓黄的液体。那一只眼睛彻底融入了血肉中,毫无疑问,它将失去光明。至于耳朵?早在高温中融化了。
而弗利萨的右手臂处空荡荡的,仿佛从出生起便只有一条手臂。骨茬子与血肉粘连在一块,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弗利萨忍住了苦痛,一股股灼热依然在折磨他的神经,纯白之焱带来的伤害可不仅仅在躯体上,作为极度元素,若是弗利萨不注意,火毒将永远残留在血肉中。
阿拉贡轻轻呜咽着,这个大男孩的喉咙口中吞吐着数个音节,千言万语终化为一颗颗泪珠,在那张雄毅的面庞上肆意滑行,留下一道道交错的泪痕,晶莹中满是懊悔与悲戚。
古代魔法·治愈之光!
大治愈术!
洁西卡匆匆赶来,尽力释放着一个个治愈系魔法。在瞧到弗利萨的惨象后她的小脸瞬间刷白,眼睛也是红红的。
由于阿拉贡是弗利萨的弟子,洁西卡也经常能与他见面。她看得出来,弗利萨是真心对阿拉贡好,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难以想象现在阿拉贡的内心是如此凋零崩溃!
柔和温暖的光抚慰了弗利萨的残躯,也减轻了那苦痛,可是纯白之焱所带来的后遗症将会影响他一辈子!这是任何东西都换不来的。
“老师!都是我的错!我的错!”阿拉贡紧搂着弗利萨嚎啕大哭起来,极度的压抑下让他有些绷不住。
事实上,若不是自己坚持要挡住纯白之焱的进攻,弗利萨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鬼样子。
洁西卡默然,在她的记忆中她从未瞧见过阿拉贡如此模样,脆弱的像个孩子,哪怕是他自己被毁容时。
“不怪你,孩子。“弗利萨伸出残存的左手轻轻拍着阿拉贡宽厚的背部,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小半的牙龈都裸/露在外,煞是恐怖阴森。
“能够保住自己一条老命我已经很感谢神的恩赐了。”弗利萨彻底平静下来,甚至还开了一个玩笑。“你瞧现在我们两个的样子,是不是更像是师徒了?”
阿拉贡擦了擦泪水,他明白弗利萨是在安慰自己。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痛恨,而后拼命忍住自己的泪水,他不希望老师在承受痛苦的同时还要分心来照顾自己的心情。
“阿拉贡,这就是盾战士的宿命!用手中的盾!甚至是身躯去替同伴们开辟一条生命的通道!”弗利萨淡淡道。
“孩子,我累了,也撑不住了,这里恐怕得交给你了。记住,你是一个战士!一个真正的勇者!不要继续哭泣!哪怕伤痕累累,也要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咳咳!”
“听···听明白··了··吗··”
弗利萨缓缓闭上了双眼,倒在了阿拉贡的怀中。
“老师!”阿拉贡心中一阵惧怕,他想象不到老师真的逝去的场面,那一定会让他崩溃的。
“没事的,阿拉贡,弗利萨导师只是昏迷了过去。”洁西卡探查一番后坚定道。
“呼——”阿拉贡重重的点点头,将弗利萨交给洁西卡之后道,“洁西卡,带着老师撤到后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