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楠竹越说越多,颜瞑才知道这些年来,自己每一次的逢凶化吉,大家和他自己都以为是命不该绝。
可是事实却是,以烟和她身在的那只死士的队伍,一直会在他最危险的时候,默默地将他救了,又默默地承受着一切。
十几年,三千多个日夜,以烟就是这么过来的。
知道一切的颜瞑,沉默良久!
“今天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逼你喝我的孩子在一起。我身为一个母亲,只是觉得,我的孩子,过得实在太苦了。她原本可以有更愉快的童年,可是她为了她心目中的那个人,不但丢了自己的童年,连带着连她的心都丢了。”
楠竹告诉了他一切之后就走了,剩下颜瞑一个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床上昏睡的那个人。
怪不得当年他从马上摔下之后,被人找到的时候,他们竟然说他是挂在马上的。马儿识路,又将他给驼回去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以烟的功劳!
救她的那天晚上,他曾拉着她的左手,还讶异着这丫头为什么会是个断掌,到头来那个伤口,还是自己赐给她的!
心已经不能用感动来形容了。只要颜瞑一想到,自己疯狂迷恋啊澈的那段时间里,以烟执行任务的时候,躲在暗处,还要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如胶似漆,心里就好像被人用棉花塞住似的,堵得慌。
搬了个凳子,重新守在她的床边,大手摸了她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心也算安了一点。
带了要处理的公文,颜瞑坐在她的床边,一边守着她,一边处理自己的政务。
以烟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少年在床边,认真批阅奏折的样子,就像无数个夜里一样,她在暗处,他在明处,可总算是呼吸着同一个空间的空气。
他处理公务的时候真的很认真,有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到了天亮。他也没有觉得疲劳,紧接着又去早朝,像陀螺一样不停地转着,有时候她在旁边看得都心疼得不行。
现在这样,就好像回到了过去那段时间。以烟宁愿他永远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思,也没有发现他们这只队伍的存在,那样她就可以偷偷地和他在一起,保护着他,偷偷想念他。
颜瞑无意间转头的时候,对上了一双还来不及收回的深情眸子。
以烟惊讶,尴尬地将自己的脸转开。
“你醒啦?”颜瞑高兴,这丫头总算醒了。
以烟觉得自己整个喉咙像火在烧,想开口说话,但是脑袋又有千斤重。闭上眼睛,将头转到颜瞑看不到的方向,那意思摆明了,不想看到他。
突然,身边的床褥一沉,一个清越好听的声音在头顶炸响,”口很渴吧,喝点水吧。“
说着,颜瞑已经用手将她的头撑了起来,另一只手将一个被子递到她的嘴边。
以烟真的渴了,一杯水很快见了底。颜瞑柔声问:“还要不要?”
以烟摇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