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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钟若寻一早就从齐王府的后门出了,趁着楠竹还没到医馆去帮忙就到了他们家。
“若寻,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钟若寻一进门,楠竹抱着儿子就迎了上来。
钟若寻的眼睛偷瞄到院子里,偷偷竖着耳朵在听她们说话的小丫头,于是偷偷给楠竹使了个眼色。
在楠竹讶异的神情中,钟若寻哭哭啼啼地说了这么早来的缘由,“姑姑,瞑儿的脚伤到了,昨天不知道怎的,就在竹林里摔倒了,身边又没有个人,等到我们寻过去的时候,他还在地上起不来,我一看,脚肿得不像话了,您知道的,脚伤太严重的话,将来可是会落下残疾的……”
残疾?怎么会残疾呢?
钟若寻那边还在说着什么,以烟已经听不下去了,突然窜到了钟若寻和楠竹之间,急切地问:“师姐怎么回事儿啊?我不过是轻轻一推,怎么就会残疾了?”
“啊?原来是烟儿你推的啊?”钟若寻立刻嚎啕大哭,“难怪无论我怎么问,那臭小子都不肯说是谁弄的。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啊,他是皇帝,他还没娶亲,这以后一个坡脚的,谁家的姑娘会看得上啊?”
楠竹这会儿才知道,自己的徒弟诓自己的女儿来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以烟看着钟若寻从眼睛里溢出了越来越多的泪水,害怕了,自责了,都怪自己昨天下手太重了。
“现在瞑儿连路都走不了了,天天只能让人抬着进出。师傅,您说该怎么办啊?”钟若寻哭哭啼啼地抱住楠竹的身子。
闻到她脸上一股浓浓的辣椒水味,楠竹难受地将她推开,“晚上我让烟儿去和他赔个不是,再带点药过去。”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钟若寻看着楠竹偷笑,然后又转过身,“烟儿,晚上我会让瞑儿在府里等你的。”
“不、不是啊,我说,我……”
话没说完,钟若寻风风火火地走了。
“娘……”以烟为难地看着楠竹,“我该怎么办啊?”
“你自己做的孽,你自己承担,别想着让我和你爹为你担着。”楠竹无情地说。
以烟觉得自己完了,今晚一定得去齐王府了。可是又要怎么面对他呢?
就算以烟再不愿意,时间还是会照常向前走,终于还是来到了晚上,手里捧着一大堆补品还有伤药,以烟低着头进了齐王府的门。
下人像是说好了似的,直接将她带到了颜瞑住的院子。
四下无人,黑漆漆的齐王府,以烟站在颜瞑院子前,始终提不起勇气进门。
“来了就进来吧,还站着干什么?”颜瞑的声音,从房子里传来。
以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书房里,颜瞑正埋首在一大堆的公务里,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没有。这样的他,是她最熟悉的样子,在无数个他不知道的夜里,她就是看着他一夜夜这么过来的。
良久,男人终于放下手里的朱砂笔,抬头。
以烟眼里的深情还来不及收回,被男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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