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内,躺着一老人。
老人,嘴角挂着一抹笑容。
这个老人,曾经永远肃着脸,永远不见笑容,唯死前一刻方露出了这一抹笑容,也一直定格至今。
老人,睡了许久了。
或许是,终于睡够了。
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老人嘴角那定格的笑容,忽而消失,嘴角缓缓有了蠕动。
哗…
老人的眼眸,猛地睁了开来,眼中精光迸发。
老人,终于醒了。
却是,没有坐起来,只静静地躺着。
过了有半个时辰。
老人,方才缓缓从水晶棺上坐起,而后起身。
苍老的手掌抚摸在这水晶棺上,准确来说,是感受着这水晶棺上残余的微弱气息。
这里,只有两股气息。
一股,属于他自己。
一股,属于…一个小子,一个时不时来这静坐,而后对着沉睡的他‘叨叨’个不完的小子。
“呵。”老人,竟是吐出了一道笑声。
即便这是喜悦的笑声,但却仍旧是那般轻冷。
或许,是老人的性格使然吧。
“睡了二十多年了,每隔一段时间,总能听到你来述说所经所历。”
“听着你喃喃自语,听着你烦躁自语,听着你细数担忧,也听罢了你的所有事情。”
“易天行,终归无用。”
“当着师尊,却护不得你成长,看不得你成长,只每每听你成长之事。”
或许,萧逸绝想不到,这个老人虽一直沉睡着,却一直都能将他每次到来的所说所言一一听在耳中。
老人,扫视了一眼周遭,摇了摇头,看着那一株株世间罕有的天材圣品,看着那一道道飞跃流光,看着那一份份流光溢彩。
“唉,倒是把这捣弄得似个女儿家闺房。”老人,嘴中吐着不满,却是面带会心笑容。
半晌。
老人再无迟疑,踏出洞府之外。
洞府之内,有早就布好的阵法,封锁这里的所有气息与力量。
待得老人踏出,外头,乃是冰天雪地,寒风呼啸,凛冽无比。
这些寒风,足以是这片东域九成生灵的致命危机。
但于这个老人而言,却是微不足道。
寒风呼啸,老人站于洞府边,负手而立,任凭寒风刮来,打得衣袂猎猎作响,却是纹丝不动,静看流转。
哗…
苍穹之上,忽而一道流光直射而来,穿透了层层屏障,也穿透了层层寒风,直直落到了老人身上。
流光的气息,精纯无比。
再看真切些,那竟是一柄巨大的剑气。
老人心头,此刻只装满了那个小子,装满了这二十多年来的思念,装满了那个小子的一次次述说。
但,老人的心,却比以往人后时候都要来得平静以及自在。
老人的眼眸,缓缓看向上方苍穹,“虽不知为何东域武道缺失,无法自主修复,如若被束禁制之内。”
“但天地如何能拦得住圆满的大自在剑道。”
老人的语气,尽是傲然。
老人冷眼凝视苍穹,“这二十多年,便是你欺我徒儿吧。”
锵锵锵锵…
极寒裂缝之下,多年来,头一次有了莫名的异动。
锵鸣声,仿佛震啸天地。
刹那之间,剑气纵横,布满整个极寒裂缝,而后冲天而起!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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