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进了噬灵狱,与死何异?
那,可是而今邪神的老巢,生灵的绝地。
连一位强大无比的极限至尊,曾经之虚无老天帝麾下,一方天域禁卫之掌控者,凌虬至尊,都惨死其中,尸体飘荡虚空。
连天帝凌界前往相救,都落了个踪迹再无,生死不知的下场。
一切一切,都如若真相大白般…
萧晨枫、寒境女帝,心头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萧星河被老邪帝所捉,囚于噬灵狱。
而寒境天帝与白虎至尊知晓此事,选择了封锁一切。
萧星河的生死,自是不如天帝与天孙之安危的。
“噗…”寒境女帝再度一口腥血喷出,只是对比之前,这一次的血,深红得刺眼。
那是心血。
一次次的绝望,再蒙希冀,再到最终的绝望;她那本就心力交瘁的内心,便如一根不断紧绷又放松,紧绷又放松折磨着的心弦,终是彻底消脆断裂。
这一次,她没有再呼喊,只是单纯地流淌着泪水,失神着。
白炎的疯狂怒吼,成了而今空气中唯一弥漫之音。
白虎至尊走向萧逸,单膝跪下,“属下恳求天孙回禁地之内安心修炼,之日之僭越欺瞒,他日天帝出关后,属下任凭天孙处置。”
萧逸不语,眉头紧皱着。
寒境女帝冰冷的目光投来,“逸儿,而今星河至这般境地,你可还有心思修炼?”
这声逸儿,再不如以往那般轻柔、关爱,只充斥着冰冷、愤怒与责怪。
“没有。”萧逸摇了摇头,回答了一声。
寒境女帝身躯颤抖着,“离去前,我让你看好星河,你都做了些什么?就顾着一心修炼,一心至宝吗?”
萧逸喉咙动了动,或许想说些什么,但皆化作了哽咽沉默。
那时萧星河和萧白离开禁地,他发现了。
但他只是想着,只要这二人身在天域之中,便绝不会有半分危险。
加上已吩咐白虎至尊看紧这二人,那么已几乎是万无一失。
武者,不该是温室中脆弱的花骨。
能在天域内,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有着自己的一番历练和成长,本是好事。
寒境女帝深呼吸一口气,冷眼看着萧逸,“世间生灵,皆说你凶残;连同我们白家族人,也道你生性凉薄。”
“可我从未想过,你待血脉至亲亦是如此。”
“在你眼中,亲人在实力和至宝面前,便当真如此一文不值?”
“霜儿。”萧晨枫眉头紧皱,“你明知逸儿并非如此,何必非要说置气之言,逸儿也是我们的孩儿…”
“晨哥。”寒境女帝猛地转过身,怒声道,“到底是我置气之言,还是我们明明一直都很清楚?”
“清泉界外,他残杀白家族人,毫不眨眼,你我有目共睹。”
“哪怕是在白家之内,你我眼皮子底下,他对至亲婶母、叔伯们也是张口便要杀人,屠人满门。”
“一个正常生灵,怎会凶残狠戾到这般地步?我们的孩儿…呵…我们的孩儿怎会变成这样…”
寒境女帝愤怒的语气中,再次泛起悲伤,但却是失望透顶的哀伤。
“清泉界外…”萧逸缓缓张口,欲要解释。
寒境女帝再度冷眼看向萧逸,“飞扬跋扈,自认为实力滔天,权柄万界,便刚愎自用,自负狂傲。”
“各大天帝可曾警告过你不要捕捉源兽?你可听进去半分?”
“若非你一意孤行,继续捉捕源兽,让得源兽力量削弱,怎会让邪神有机可乘?怎会酿造今日虚空之大祸?”
“又怎会有而今…这噬灵狱…这让星河殒命之地…”最后一句,寒境女帝系于萧星河的悲伤,再度爆发。
愤怒,渐至怨恨,直至疯狂。
“噗。”再是一口心血吐出,本就是依靠愤怒强撑的虚弱身躯,终是再也支撑不住。
萧逸一惊,瞬间闪身而至,搀扶过寒境女帝。
“你放手…”寒境女帝甩过萧逸的手掌,失智一般反捉过萧逸胸膛衣袂,“你还我孩儿…”
“还我孩儿…”
明明是无力的拍打,却为何萧逸的胸膛直感莫名难忍之疼痛。
“女帝。”白虎至尊皱眉道,“萧星河之事纯属意外,亦是属下看管不力,一切已是事实,何必为难天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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