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在哪里？”
“在南边。”
“南边的什么地方？”
“在青水河边，很美的一座村子。”
南方来的女兵里，有一名兵长叫做琦诺，因为训练没完成，没有晚饭吃，又因为多发了两句牢骚，屁股上被加了餐，现在正趴在营房里养伤，陈思琪闲来无事，坐在琦诺身边陪她聊了两句。
“有件事情我很好奇，”陈思琪道，：“南方那边都是女人出来打仗么？男人都去哪了？”
“能跑出来的都跑出来了，跑不出来的都死光了，”琦诺道，“我们村子里只剩下了八个男人，其中还有两个是吃奶的孩子。”
“你们那里……经常有战争么？”
“有，天天都有，”琦诺道，“水族过来打我们，我们跑到了山里，到了山里自己人又打了起来，东边的村子过来抢粮，西边的村子过来抢马，我们的村子出去抢女人，打到最后，男人都死光了，别的村子又到我们这里抢女人，先被从东村抢到西村，又被从西村抢到外面，女人被他们糟蹋的受不了，结成了姐妹帮和他们打，开始是三五个，后来是三五百，最后变成了三五万，见男人就杀！”
“这么说……你们的男人是被你们自己杀绝的？”
“大部分是水族杀的，但我们也杀，他们自己互相也杀，”琦诺道，“男人这种东西，就他么是蠢猪托生的，要不是怕村子真的灭了种，就该把他们杀干净！”
“连孩子都不放过么？”
“他们现在还小，等长到了十几岁，就开始欺负女人了。”
陈思琪笑了，长叹一声道：“本来替你们觉得可惜，可现在看来，这还真是你们的宿命。”
“什么宿命？又有什么可惜？”
“不说了，”陈思琪从怀里拿出了些点心，给琦诺道，“吃吧，吃饱一点。”
琦诺接过点心，抬头看着陈思琪，问道：“听她们说，你是我们南边的主子？”
“呃……可以这么说。”
“你是个好人，跟着你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陈思琪转身要走，突然有想起了一个问题。
“你们那边没有自己的语言么？”
“有，只是……很多人都不会说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语言是主子创造的，后来主子不见了，水族的人不让我们说我们的语言。”琦诺道，“其实我们的男人以前不喜欢打仗，都是被水族给逼成这样的。”
“南方还有多少人？”
“没多少了，”琦诺道，“男人基本绝了，女人剩下的也不多了，除了太老的和太小的，能出来的都出来了。”
“太老的和太小的……”陈思琪点点头道，“或许应该放过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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