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祥看了陈子豪一眼，真是太死心眼，横竖就是不签字，不签字好办，有人会治你。随后对张拥军说：“张行长，您是领导，请您给说句公道话。”
来的时候邵毅肯定和他交待清楚，他知道这里面是咋回事，一定会发话让陈子豪签字。虽说他是副行长，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谁敢不听正头的话，除非他不想干了，谅他也没有这个胆。张拥军发话了，陈子豪还能咋样，心里不愿意也没辙，因为他别无选择，只得听从上面的话，在报告上乖乖地签字。因此他心中有数，料到这事一定能办成。
“子豪是办事处主任，是具体经营责任人和决策者，我们必须尊重他的意见，他说咋办就咋办。”张拥军说。对陈子豪的做法很是赞同，这是坚持原则，马忠祥的想法就是把这些财产抵顶全部贷款，如果陈子豪同意签字，等于出卖了商行的利益。
“张行长，咱们借一步说话。”马忠祥说。
没有想到张拥军会是这个态度，竟然支持陈子豪的做法。如果陈子豪不签字，这次评估等于没用一样，现在只有说服张拥军才行，他是副行长，说话陈子豪还能不听。不行给张拥军点好处，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看在钱的面子上，他会同意的。或许心里早就有那个想法，给他办了这么大的事，咋能没有一点意思表示。
现在的人唯利是图，见钱眼开。有奶便是娘。无奶那是爹。只要你肯花钱。不管什么原因，什么事也有人替你干。尤其是那些当官的，更是贪得无厌，风过留痕，雁过拔毛。谁不想从中捞点好处，不然张拥军咋会是这个态度。模棱两可，不置可否，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是尊重陈子豪的意见。他的意见有什么好尊重的，你是代表支行而来，手持尚方宝剑，完全可以当家作主。没有必要说话这样含糊，不就是想要点钱吗，直接说出来比啥不好。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肉烂在锅里，钱都是你们银行的，给你花点我少得点。最后占便宜还是我。总之，今天必须把这事促成。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我们这是正常工作，没有必要私下谈话，那样会让人觉得有着其他目的，咱们不能背这个嫌疑。”张拥军一口回绝地说。他自然明白马忠祥的意图，见他不同意，为了达到目的，私下里和他交涉，无非是想用金钱收买他。认为只要他同意，这件事肯定能办成。也真太小看他了，自己岂是能用金钱打动了的人。
马忠祥见张拥军不肯去，以为是在和他耍心眼，成心和他叫板。心的话这个人咋这样，一点不明白事理。私下里有啥话好说，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出来，他可以当场答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可能直接把钱给他，更不能说过头的话，这样岂不是太明显了，怎么这点事情都不懂。
还有当官的鬼心眼不少，向来都是口似心非，二面三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当面是人，背后是鬼。没准这是在装假正经，是做给大家伙看的，以显示他办事公正廉明，没有一点私心。同时也是在给他眼瞧，看他给多大的好处。这人心眼也太多了，让人不好摸准他的脉搏。可是他不去能有什么办法，只得用话来试探他。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需要什么口味，然后再对症下药。
马忠祥说：“张行长，我们个体户实在是不容易，经营如何艰难你也清楚，为了归还贷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况且，我不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更不会赖帐不还，这也是在为你们银行考虑，不然我也不愿意这样干，造纸厂是我一生的心血，没了咋能不痛心，还请领导网开一面，多多体谅我们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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