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永亮一听,纯粹是属瞎掰,还一夜没睡着觉。这话是糊弄鬼呢?搁谁也不会相信,昨晚只不定上哪儿快活去了。真要是把他的事放在心上,咋会不接电话,再忙也不会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还是没把他的事放在眼里,可是不能直说,毕竟他是领导,说什么都得接着,绝对不能着他烦。一旦烦了那还了得,自己的饭碗就算丢了。于是说:“这个我心里清楚,可是当时情况不是这样,他的企业经营很是正常,而且效益非同一般,我这也是为了工作的开展,才放了他这么多的贷款,做梦没有想到他会破产,这也是大环境造成的,受国家政策影响,这是个特殊情况,特殊情况就要特殊对待,不能全赖我一个人。”
“你这是借口,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办,好些事情谁的心里都明白,这个还让我跟你细说,现在谁也不能怪,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当初要是把握的住自己,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不处理肯定过不去,这点还希望你能够理解,不是我不讲情面,而是你所办的事太差劲,但凡有一点头脑的人也不会这么胡干,事情已经发生,只得面对现实,好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邵毅说。
“所产生的后果我心里清楚,真是太对不起领导的信任和栽培,让领导失望了。”包永亮说。
“心里清楚就好,不是不想管你的事,我是那样的人吗?从不会轻易处理任何人,只是你的事惹得太大了,我也不好出面讲情,一旦让上面领导知道,我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这一点你要明白。”邵毅说:“其实,我这个行长不好当,一些事情我说了不算,我的苦衷你也要理解,在这问题上不要埋怨我。”
“我心里明白,毕竟曾经跟随您多年,看在多年的交情上,还请您网开一面,多多关照,只要能保住饭碗,我们全家会感激您一辈子,不然我是没有一点活路了,还请您赏我一口饭吃。”包永亮说着流出了眼泪,那样子甚是可怜。
邵毅看了包永亮一眼,见他如此模样,心眼有些发软。从内心来讲,他也不想处理包永亮,这乃是伤人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处理人。但是上面已经知道这件事,而且是洪行长亲自带队来调查,已经发话要对当事人进行严肃处理,不处理绝对过不去。说:“我不是不想管你的事,你以为我愿意处理谁,得罪人的事谁愿意干,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上面的话谁又敢不听,逼迫我不得不作出处理,都怪马忠祥这个混蛋,没事瞎举报什么,而且举报到市行,如果没有这事还可以隐瞒下来,在支行怎么处理都行,看在多年同事的份上,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现在可倒好,弄得上面都知道了,你要是上级领导,对这种事能不处理,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您的难处我知道,知道您确实不好办,所以,才请您多多帮忙周旋,跟上面多说说好话,放过我一马,您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包永亮说。
“你先回去,我尽力想办法为你周旋,你想法再找找马忠祥,让他归还点贷款,多少有些进度,说明你已经尽力了,这样我也好跟上面说话,毕竟还上了部分贷款,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否则,这事真不好说,没有进度绝对过不去。”邵毅说。
“行,我想法再找找他,能收回多少是多少,谢谢你的关照。”包永亮说。邵毅已经发话,必须无条件执行。明知马忠祥还不上贷,还得要去找他,但愿马忠祥有点良心,能够归还点贷款,那样他也好说话,先把眼前这一关过去。
“还谢什么,谁也不愿意处理人,我的原则是能保我尽量保,实在过不去我也没有办法。”邵毅说。
“我的命运全掌握在您的手上,请您在上级领导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帮我度过难关。”包永亮说。
“我会尽力的,实在通不过我也没有办法,你捅的篓子太大了,我们谁都不好办,只得尽力而为。”邵毅说。
这时有人进来汇报工作,看了包永亮一眼没有说话。包永亮知道不愿意当他面说,知趣地离开行长办公室。看看还没有到上班时间,感到肚子饿了。这也难怪,为了马忠祥的事情找邵毅,昨天晚上连饭都没有吃,加之有火气顶着,一点不觉得饿。现在邵毅答应为他说情,至少让他心里有点底,心情自然好了些。于是来到外面吃早点,正吃着王素芳走了过来,问:“昨天晚上找到邵行长了?”
“昨天晚上没在家,今天早晨去找他,刚刚把事和他说完。”包永亮说。
“答应你了。”王素芳说。
“是的,答应为我说情,让我再找找马忠祥,让他归还点贷款,这样他也好说话。”包永亮说。
“找他还贷款,这可能吗?”王素芳说。
“没有办法,还不上也得找,兴许真的能够还上点。”包永亮说。
“我看够呛,何况他已经被公安局抓了起来,什么时候放出来还是个未知数,咋能归还贷款。”王素芳说。
“现在也只能这样,走到哪步是那步,一切听天由命。”包永亮说:“实在不行,老子还真不干了,省得天天找我,弄得我没有一点好心情,凭本人的能力,离开商行照样能吃上饭。”
这是在说大话,真要有那能力,还去求领导干什么。王素芳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那样做,毕竟干了这么多年,扔了怪可惜的,现在找工作没那么容易,自己干没有个几年根本缓不过来,与其这样还不如在商行瞎混,至少发工资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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