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骂他啥也没用,更没有必要为他着急上火,还是好好琢磨一下报告措辞吧。”陈子豪说。
“还有什么好琢磨的,事实就是这样,没有必要瞒着掖着,何况咱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老包也是亲眼所见,啥情况自己不知道,他也怪不得咱们,只得怪自己瞎了眼,放贷款时看错了人。”邱卫强说:“脚上的泡是自己的走出来的,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自己的责任要自己承担。”
“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好些事情是得好好琢磨琢磨,绝对不能感情用事。”徐峰说。
“谁不想好,但是咱哥们做得了主嘛,为人谁不会,反正不是谁家里的事,放着河水不洗船那是一根筋。”邱卫强说:“伤人的事谁乐意干,我的意见谁也不追究,那是可能的事吗,岂不是开国际玩笑。”
“老好人主义,没有一点立场,这样可不对头。”徐峰笑着说。老好人主义有两个最明显的特征,一叫是非不分,二叫爱憎不明。对老好人主义来说,最好不要去分清什么是非。依老好人主义的心理,分了是非,就等于给自己出难题,跟自己过不去。所以,遇到是非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绕着走。老好人主义很想高喊糊涂万岁,难得糊涂就是座右铭。
“什么老好人主义,不要跟我扯淡,谁愿意干伤人的事,老包即使这样,咱还不是想尽办法收贷款,这不是实在没辙了吗。”邱卫强说。
“两个概念,在不违反事实背景的情况下,词语尽量不要太过激。”陈子豪说。
“陈主任说的没错,每个字都关系到老包的命运,咱们得为他多考虑。”徐峰说:“真要是出了事,不光是咱们脸上无光,心里也觉得别扭。”
“这个屁股不好擦,要是没有这事咱们得多清闲,这可倒好,干了半天不但没有一点功劳,还得想法为他打圆场。”邱卫强说:“假话不能说,真话又不能过头,这个尺度火候不好拿捏。”
“主要还是用词上,有时候一个词用不好会有另一番意义,所以,必须得把握好。”徐峰说。
“不干还不行,确实是让人伤脑筋。”陈子豪说。
“伤啥脑筋,咱们几个人这点小事还不会干,徐峰又是个笔杆子,措辞不会有问题,上面绝对会满意。”邱卫强说。
“哎哎,不要拿我说事,本人可是个小兵犊子,一切听从领导指挥,你们都是领导,谁的话我敢不听,不要说是穿小鞋,就是紧紧鞋带就够我玩。”徐峰笑着说。
“我是提起写东西我就发愁,拿起笔来就忘词,一停一顿,磕磕拌拌,狗屁也写不了。”邱卫强说:“您毕竟是正牌大学生,写这个自然是毛毛雨了,一切全由你负责。”
“跟我玩事是不是,谁不知道您,走过的路比我吃的盐还要多,神马情况比我要清楚得多,主要是不想写而已。”徐峰笑着说:“说白了是找借口,有意推脱。”
“狗屁,这么些年学的那点东西早已还给了老师,一切还得靠你这样的大才子,”邱卫强说:“我们是实在没辙了。”
“您真是太抬举我了,这个本人可承受不起。”徐峰说。
“总之,这个报告不好写,哥几个还得仔细商量一番才行。”陈子豪说。
“有道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三个臭皮匠这点事还办不好,那样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徐峰说。
“该着老包点背,遇到马中祥这个活宝,捅了一个大娄子,结果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让人心里难受。”邱卫强说。
“麻子不麻子,坑人,哥们没有这样办事的。”徐峰说。
“这得分两回事,老包要不是贪图小便宜,何至于落得如此结果。”邱卫强说:“咱们也跟着受背累,这不是没影的事。”
回到办事处,陈子豪让邱卫强把与马忠祥所有相关贷款契约、凭证找出来,三个人又逐笔核实一遍,确认无误后开始撰写报告。为了慎重起见,本着为包永亮负责的态度。所以,下笔前每个字都要斟酌一番,写完后又仔细推敲,经过反复修改,这才把报告定稿。陈子豪说:“这样写应该说得过去,也对得起老包他老人家。”
“真是累心,写一个报告竟然花了半天时间,以前写啥也没有这么费劲过。”邱卫强说。
“关键是涉及到人的问题,有时候一个字会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咱们不得不多考虑。”陈子豪说。
“老包得给咱们找多大事,奔波劳碌吃苦受累不说,还得为写报告伤脑筋,这不是没有的事。”邱卫强说。
“谁让咱们赶上了,出于对本人负责的态度,所以,每个字都要慎重考虑。”陈子豪说。
“这样写说得过去,对领导和本人都有个交待。”徐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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