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地狱门”之行,可谓进入了狼虎之窝,凶险万分,差点就挂了!好在仗着师父的“龙虎三式”,有惊无险地逃了出来。
骑着抢来的摩托车一路狂奔,直到没油了才扔掉,后来爬上了一列北上的火车,也不知火车是到哪里的,反正能逃离这里就远远地跑了再说。玷污了“地狱门”门主,那可是捅了马蜂窝!他们必然会倾巢而出将我追杀,不跑那就是傻子!
说来也怪,在火车上,竟然没有人查票!真不知是踩了什么狗屎运,直到下了站,才知道原来是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我反而不知该怎么办了。孔杰倒是很熟悉,还有古城分局的彭炎也认识。在去欧洲执行任务前,我曾帮助彭炎破了两件奇案,一件是飞天采花案,一件是女明星碎尸案。估计他现在已经升官。但是看看自己这身衣服,脏而寒碜,有点自惭形秽。无脸见江东父老啊!说实际一点,就是所谓的自尊心作怪!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去找他们了。但是问题又来了,自己身上只有区区的几十块,不要说住宿,就是吃饭也成了问题!
当时已经是傍晚,气温很低,穿着单薄衣服的我又冷又饿,瑟瑟发抖。曾经意气风发的我这时倒像一个乞丐似的,渴望着一顿美食和温暖的衣服!我顺着街道在瞎转,也不知自己应该做什么。掏出仅有的三十多块钱,从中拣出十元,买了包子,吃下后,全身暖和了很多。
旅馆是没法住了,但又能住哪里呢?漫无目的的到处乱逛,想我张逸,毕业后,换工作就像换衣服,处处碰壁,挫折遇到不少,但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落魄!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后面还有人追杀,真是命苦啊……正在自怨自艾时,突然看见一栋刚建成的楼房,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没人住。心念一动,这不是现成的房间吗?于是走了进去。
里面果然没有人!应该是刚建成,还来不及装修,像是大公司的式样。掏出打火机,找了一些木屑木头之类,生起火来。这样寒冷的天气,自身又穿得不厚,如果没有火,恐怕会被冻死的!
火终于燃起来了,周围顿时亮堂,烤着火,冰冻的双手终于有了温暖之感。翻开裤兜,身份证、警监证还在,手机不知丢到哪里,还有二十几块钱,其它的都没有了。
我心中一阵荒凉,叹了一口气,将这些小心地收起来,然后呆呆地想着心事。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北方的冬天真是寒冷,有些不习惯!但又无可奈何,这样的境遇,还能去哪里?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半夜我是被冷醒的。睁开朦胧的睡眼,才发现火已经熄灭,四周一片漆黑。起身到外面看,寒风凛冽,呼啸而来,还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不禁打了个冷颤。再也睡不着了,只好再次收集一些木头木板,生起火来,烤了很久,才暖和了一些。
第二天,才发现下雪了!到处白茫茫一片,但雪不算厚,薄薄的一层。我感到很冷,如进冰窟。
在去买早餐的路上,忽然发现有一群人围着什么东西议论着,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昨晚天气骤冷,一个平时在这里乞讨的乞丐竟然被冻死了,冻死在一家商店的门口!
心中唏嘘不已,感慨万千。想想自己的遭遇,竟与这死去的乞丐有同病相怜之感,不觉潸然。记得曾看过一个乞丐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二百多年前的嘉庆年间,也是这么一个奇寒的冬日早晨。通州城的郊外,寒风呜咽,枯树瑟瑟。一个不知名的乞丐被冻死了,其实这在当时的社会还算正常。但是奇的就在死去的乞丐的怀中,竟然有一篇诗作,名叫《绝命诗》,诗是这样写的:
身世浑如水上鸥,又携竹杖过南州。
饭囊傍晚盛残月,歌板临风唱晓秋。
两脚踢翻尘世界,一肩挑尽古今愁。
而今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
无名氏乞丐这首《绝命诗》对仗工整,格调不俗,一时被争相传看,流传甚广,广为时人赞誉。这首《绝命诗》堪称古今乞丐作诗第一,即便和那些著名的流传千古的名人墨客的绝命诗相比,也不出其右,为冠绝天下之作。诗的前半部分颇有柳永放浪不羁之清风,后半部分却又笔锋陡转,气吞河山,傲骨铮铮,胸襟之豪放、义气之豁达,不同凡响。可以断定,作诗乞丐,绝非凡夫俗子,定有一番曲折悲惨的人生经历。现在想起,依然感慨不已。
依然是十元的包子馒头,都是囊中羞涩啊,要不何至如此落魄?
吃饱后,就到处逛逛,看看有什么工作,不求钱多,只求一日三餐,夜求一宿足矣!
可惜,运气实在太差!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什么工作都找不到。有些人还以为我是流浪汉,或者是乞丐,眼神露出鄙夷之色,还有人低声骂道:“有手有脚,不去找工作,竟想不劳而获,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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