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碧空如洗。远处浮云轻薄,近处空寂悠然。
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两样。
但是,安格尔却是清楚的感知到了,似乎有人在暗中窥视着自己。而且,直到现在,对方都还没有移开视线。
安格尔表面不动声色,但暗地里却已经联系上了厄尔迷。
两秒后,在所有元素生物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十数里的世界倏地变幻了色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灰败,仿佛从明朗的现实世界进入了一片雾霾重重的废墟世界。
只有贡多拉还保持着明媚的色彩,是这个死寂世界里仅剩的鲜活。
在世界骤变的瞬间,安格尔也跃出了飞舟,屹立在半空中:“是谁?出来!”
然而,无人应答。
贡多拉附近,被这猝不及防的惊变吓了一跳的洛伯耳主首,环顾着四周:“这天空……怎么回事?有人偷袭吗?”
丹格罗斯表情也很严肃,不过面对洛伯耳的惊诧,它还是很淡定的解释道:“天空的变化,是影子里的……那位造成的,不是偷袭。但是,帕特先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难道有谁在附近吗?”
丹格罗斯嘀咕的时候,安格尔从天空慢慢的降落,眉头紧蹙着。
洛伯耳:“大人,有什么状况吗?”
安格尔沉吟了片刻,看向洛伯耳:“刚才你有感觉到异常吗?”
洛伯耳一边回忆着,一边又与主首与副首商量了片刻,这才摇头道::“我一直控制着风,监察四周的情况,除了偶尔看到地面上有一些元素生物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安格尔听后,表情却并没有变的轻松,反而眉头更加的皱紧。
洛伯耳的回答,和厄尔迷传来的讯息一模一样。
安格尔让厄尔迷改天换地,直接用特殊的力场,替代了周围十数里的天空,就是为了困住之前那“窥视”他的存在。
然而,当灰败的世界布开以后,那窥视的目光便消失不见。
安格尔也联系了厄尔迷,厄尔迷给出的答案是:一切正常。
既没有找到窥视者的踪迹,也没有窥视者曾经留下的痕迹,周围的天空,干净的如肉眼所见的那般清澈。
但安格尔并不相信周围一切正常。
自从他离开马腊亚冰山以后,这已经是第二次感受到被窥视。第一次,安格尔还可以自我欺骗,说“不要多心,可能感觉错误了”;但这一回,他再怎么都无法说服自己是多心的了。
要知道,刚才那种触动灵觉的窥视感,持续了近三秒。
这么长的时间,他绝对不会判断错误,肯定有某种生物,在暗处窥视着他。
只是对方的隐匿能力非常厉害,哪怕是厄尔迷展开了灰败世界力场,也没有察觉到丝毫踪迹。
安格尔甚至无法判断,躲在暗处的生物,是藏起来了,还是已经逃出了灰败世界。
他沉吟了片刻,看向洛伯耳:“……在附近掀起风暴。”
洛伯耳不明所以,但安格尔既然让它这么做,想必也有他的道理。洛伯耳也没多问,直接联合速灵,对着周遭的灰败世界掀起了恐怖的风暴。
风暴能级之大,甚至让无形之风,显现出了有形的轨迹。
在这样狂暴的飓风中,只要实力不超过洛伯耳,任何的事物,都会被切割成无数段。
风暴刮了整整三分钟,并没有任何的生物显现。
安格尔相信,就算是真的有隐藏生物,在这样近乎狂暴清洗的节奏下,也绝对隐藏不了。
那么当下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个躲在暗处窥探的生物,已经跑了。
以对方的隐匿能力和逃跑速度,估计一开始就没有被灰败世界所笼罩,那么隔了这么多分钟后,肯定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了。
安格尔眼神变得晦暗,来到潮汐界后,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根据当下的情况来判断,对方是一个来去无踪,不留下痕迹,不掀起任何波澜的生物。
以元素生物的来猜测,只有风系比较能对得上。
但洛伯耳作为风系生物,都无法发现对方,这显然也很奇怪。
安格尔脸色变幻了许久,最终他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让厄尔迷收起了灰败世界。既然对方已经不在附近,留在这里只会浪费时间。
“继续赶路。”对速灵下了令后,安格尔便回到座位上。
他先是与托比交流了一下,询问之前托比发出暗号是什么意思。托比给出的回复是:它也感觉到了有谁在暗中窥探。
托比的答案,让安格尔心下生疑。为何只有他和托比感觉到被窥探?船上其他元素生物,全部没有感觉。
其中洛伯耳的实力,和托比也相差无几,连洛伯耳都毫无感,托比却感觉到了。
这是因为窥探者故意让托比和自己,发现被窥探?
还是说窥探者其实只对自己与托比有兴趣,对船上其他元素生物不在意?
安格尔暂时无法判断到底是哪一种,但他比较倾向第二种,因为对方如果是故意让安格尔与托比发现,那么他应该还会留下一些线索,但之前已经确认了,周围了无痕迹。对方的确是在有意的避开被发现,这与第一种情况的心态,不大一致。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对方为何只对他与托比有兴趣的呢?是因为,他们并非潮汐界的原生生物?
信息太少,无法揣摩。
安格尔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提起更高的警戒,一旦有风吹草动,就必须认真以待。
在这种情况下,安格尔也不准备再进梦之旷野了,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看似沉默,实则配合着厄尔迷,用精神力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因为这件事,贡多拉上保持了数小时的沉默,谁也没有出声。
直到后来,丹格罗斯见安格尔的眉峰逐渐平静,才试探着开口问道:“帕特先生,先前是怎么回事啊?是有谁藏在附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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