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背靠着一件失序且无解的神秘之物:萌芽。
当然,萌芽也可以成为非信徒,甚至被己方利用,但是,谁没事去触碰萌芽的霉头,稍微不小心,被吸进萌芽就完蛋了。
只有萌芽信徒,这群不知道是谁搞出来的愚痴,一言不和就念动开启萌芽的口诀。
他们自己并不害怕被萌芽吸入,甚至有事没事还自己主动进入萌芽里,是因为他们觉得萌芽里就是他们的神国,是归宿。但其他人怕啊,萌芽里具体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什么“神国”。
迄今为止,只要被萌芽吸入的,不管是萌芽信徒还是其他人,没有一个出来的。
甚至,奇迹之上的也是如此。
否则,萌芽也不会被称之为“无解”了。
以前萌芽信徒在其他巫师界,尤其在源世界活动,那就罢了。反正与南域无关,其他地方管他洪水滔天。
但现在,萌芽信徒居然偷偷的把手伸向了南域,甚至还用败者之箭对付了罗森城主。
这一下,整个南域都轰动了。
各个组织互相通联之后,都明白萌芽信徒是一群绝对有害无利的蛀虫,而且因为人的思想是很难彻底厘清的,导致对付起萌芽信徒来,非常的难。谁也不知道身边有没有看起来正常的人,其实就是萌芽信徒。
最为重要的是,普通人掌握了萌芽开启的口诀,都有威胁超凡者的可能。
所以,各个组织达成了共识:只要是关乎萌芽之事,绝对不能张扬,张扬只会让萌芽信徒得利。毕竟,这世界蠢货与疯子也不少。
在这个共识之下,第二步就是想办法将萌芽驱逐出南域。
彻底的杀尽,是很难的,源世界都杀不尽,南域凭什么杀尽。
不过,南域有一个好处,就是与其他巫师级没有直接通联的传送阵,相当的闭塞。
萌芽教派的人,想要大量的往南域派出信徒,也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所以,经过讨论,得出的办法就是有杀有放,控制量级,分化内部,互相制衡。并且,就算“故意”放走人,也必须时刻监控,最好做到反洗脑。
这样可以让萌芽教派不至于得不到这边消息而继续派人,也能遏制住萌芽在南域的发展。
而这个方法,也需要契机。
在南域的萌芽高层,自从上次用败者之箭对付了罗森城主后,就没有再露面。如今发现的一些萌芽信徒据点,都只是小打小闹,以普通人为主。
他们要对付的不是这些普通人信徒,而是从萌芽教派来的高层信徒。
为了等待时机,这段时间各家组织都在蛰伏,谁也不提萌芽之事,正常的有来有往,有敌对也有联盟。
终于,在等待了多时后,高层信徒被预言巫师捕捉到了踪迹。
他们将去的地点,便是帕米吉高原!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现在几乎绝大多数强者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里……萌芽不除,谁心能安?
……
帕米吉高原的风云涌动,只在金字塔顶端的巫师中传开,并没有被外界所知。各个地方,该过什么还是在做什么。
沙虫集市,十字酒吧。
一切都和寻常一样,身上绣有十字架符号的流浪巫师,在酒吧里欢腾的高举酒杯,放声的大喊“自由”。
喧嚣的酒场,就是这些流浪学徒们的吹牛地,天南地北的吹,不过有的时候也有一些隐秘情报,会从这群热衷于冒险的学徒嘴里说出来。所以,有事没事,经常来酒吧听故事的人,还挺多,其中甚至还有一些非流浪学徒。
与酒场的热闹不同,吧台有隔音措施,安静了许多。正在调酒的高挺男子,一边拿着汤匙搅动酒杯,一边漫不经心道:“第十一桌靠窗的那个打扮的跟吸血鬼一样的学徒,是坎德拉家族的人。第八桌的那个鹅黄衣裙的女学徒,来自沃森家族。”
调酒师一边说,坐在吧台前的多克斯就一边评价。
“坎德拉家族,呵呵,自从他们家主死了后,已经后继无人。最强的居然连三级学徒壁障都迈不过去,居然还穿着十字衣袍冒充流浪巫师,他们这家族的人,根本已经算是流浪巫师了。”
“沃森家族?好久没听到他们的人在外游历,啧啧,果然是出美人的家族。之前看过‘纤红夜蝶’金妮的画像,那可真是一生难忘。”
调酒师默默道:“据说夜蝶巫师已经死了。”
“死了不就更好,美好的东西活着,就算得到了,也总有一天会让人厌倦。可一旦失去,活着逝去,那美好就会永存。”
毕竟,得不到的东西,永远在骚动。
调酒师翻了个白眼,对这个不着调的酒吧主人论调,实在不敢苟同。不想继续谈这话题,便继续说起冒充流浪学徒的人。
“第二十二桌的那个斗篷男,我没有看到他的真面目,身上也没有十字标志,奇怪,不知道是谁放进来的……”
“是我放进来的,或者说,是我邀请他来的。”多克斯懒洋洋道。
调酒师:“……好吧。”
多克斯:“你就不问问他是谁吗?”
调酒师:“既然大人放他进来,肯定有原因。这与我一个调酒师,没有什么关系。”
多克斯无聊的将酒杯往桌子重重一放:“你真无趣。本来我还想着,你问我的话,我就回答——我不告诉你。”
“但你没有问我他是谁,我就偏偏要说。”
调酒师默然无语,这种简直无法言喻的诡异逻辑,大概只有多克斯能想出来。
“他的名字我就不说了,不过,我可以说说他的来历,他来自……诺亚家族。”
听到“诺亚家族”时,调酒师正在调酒的手,倏地一顿。好一会儿后,才恢复过来。
“难怪,原来是这个家族。”
调酒师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多克斯已经离开了吧台,走向了第二十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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