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玉照公子看见她的模样,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蔷薇被笑的有些恼了,他才止住笑道:“你只管脸上,脖子和手臂也该擦一擦的!”
蔷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水盆中照了一下,果然是脸上黑了,可脖子还是白的,忙又擦了脖子和手臂,让玉照再看还有没有破绽。
玉照这才点头称许。那老者给他们两人准备了早饭,又包了一些干粮,然后又到后院牵出两匹马来。蔷薇很惊讶,看来这一切玉照公子早就准备好了!
两个人吃过早饭,谢过老者,出门上马,直奔南城门而去。
此时城门刚刚打开,玉照公子刚跑到城门口,便有守门的军士向他打着招呼,看来他与这些军士好像很熟的样子。
玉照公子与那门军说了几句,便和蔷薇两人打马出城。一路上两个人不敢歇息,尽着马力跑了四个时辰,看看已经差不多跑了一百多里,这才下马休息,放了马让马儿也歇息一会。
蔷薇从来没有这样跑过,被马颠的七晕八素,下得马来,只觉得天旋地转,便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玉照公子却好像是经常骑马,依然是一副悠然的样子。看着蔷薇的样子,便知道她有些难受,便过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让她好过了一些。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两个人拿出干粮,草草吃了一些,便又打马前行。一直到黄昏,两个人才发现错过了住宿的客栈,只好边走边看,想找一个人家好晚上住宿。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两人骑马转过一个山坳,便发现在半山之上有一座寺院。两人对视一眼,看来今晚不用在野外受罪了!便打马向着寺院跑去。
寺院山门紧闭,二人抬手敲了几下,并没有人来应门,伸手推了推,门随手而开。二人进门,只见一个不大的院落,正房五间是大殿,两边各有厢房,却是年久失修,无人光顾。
二人将马放到外边,用玉照公子的话说,便是让他们自己去找吃的,蔷薇有些担心,这山中要是有虎狼,那马岂不是要遭殃了?玉照安慰她说,这两匹马儿都是塞外神驹,自己吃饱了自己便会回来找主人,蔷薇才放下心来。
二人便在大殿中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生了火,吃了干粮,靠在大殿的柱子上歇息。
蔷薇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坐在那里怎么也睡不着,便不停地动来动去。玉照公子笑道:“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过这种经历?所以感觉特别的不舒服,对吧?”
蔷薇脸上一红,道:“你不是也是娇生惯养的吗?还来笑我——”
玉照公子叹了一口气道:“我哪里有你那样的福气?我小的时候,我娘常常在外面讨饭来给我吃,后来我们遇到了舅舅,才好了起来!”
蔷薇有些不信,道:“你们不是有自己的房子,又有钱,怎么会流落到讨饭的境地?”
玉照公子道:“你不知道,我娘刚开始的时候是有一些钱,可是当我们从家里搬出来的时候,我娘一心要让我父亲,也就是你爹爹再也找不到她,便带着细软财物到处找地方,后来,在路上被一伙强人给瞄上了,他们抢了我们的财物,我娘为了救我,差一点被强人侮辱,多亏那强盗里头有一个头子,说什么盗亦有盗,这才放过我们。”
“我娘带着我一路讨饭,来到如今的淮阳。刚好我舅父在这里当兵,我们才安顿了下来。后来我舅舅成了淮阳城的大将军,我母亲才开了妓院,实际上那些妓院挣的钱,全都给我舅舅做了军饷!”
“刚到淮阳的时候我才五岁,但我记得很清楚,母亲为了我,受尽了人家的白眼,她为了给我要一碗饭,常常是自己饿着肚子,在外面奔波一整天,到晚上回到比这里还破的庙里,用瓦罐给热好了,才叫我吃。不过她从来都不让我出门去讨饭,说是一个男孩子应该要有骨气,不能让我也成为乞丐!”
“幸亏我们在淮阳找到了舅舅,要不然,只怕是连命都保不住,还能谈什么骨气?”玉照公子淡淡地说着,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可是在蔷薇听来,却倍觉心酸。她想不到玉照公子的那位母亲,对玉照公子是如此的爱护,看来很多人都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讨厌。
两个人说着说着,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半夜时分,蔷薇被惊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只见四周一片漆黑,睡前生的火已经熄灭。
黑暗之中有人一把拉住蔷薇的手,只听见玉照公子低低的声音道:“别吵!是我!”声音里有掩藏不住的紧张。
只听门外一声马嘶,玉照公子更加紧张,他将蔷薇带在自己身后。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紧紧地跟着我,知道了吗?”
蔷薇点头,自己也紧紧地抓住玉照公子的左手,感觉得他的手心湿漉漉地,看来他也很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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