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里,剪年觉得骑车太晒了,最近都是坐公交车出行,所以她穿着一袭雪纺长裙出现在校区里的时候,雨蔚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嬉笑着贴上去说:“剪老师,你居然会穿裙子。”
剪年拎了一下自己的裙摆说:“我怎么不能穿裙子了,裙子可比裤子凉快多了。”
雨蔚然笑着将她打量了一番,发现她穿着长裙走路的时候,迈步就要小一些,看起来竟比平日温婉了许多,于是望着她笑得一脸痴傻。
剪年不解的说:“明天就要考试了,今天不在家里好好休息,来这里做什么?我可不相信你是来用功复习的。”
雨蔚然嘿然道:“我当然是来见你的啊。”
剪年奇怪道:“见我干嘛?是有什么题目不会要我教你吗?可以啊,我们去自习室吧。”
雨蔚然跟在她身后走着,刚好路过一个小教室,他一个闪身就进去了小教室里,还顺手就把剪年拽了进去。
这个补习班的设施很好,走廊里都有摄像头,前台那里的电脑上是能看到整个校区所有走廊里的实时监控的,不过教室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
剪年被他拽进去以后也没作它想,只说:“你不去自习室里要在这里学?好吧。”
剪年说着就顺手将小教室的灯打开了,她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就要坐下来给他辅导。
结果雨蔚然却是收起了嬉笑的表情,严肃的说:“剪老师,我今天来见你其实是想感谢你,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七十五天。
这些天里,我挣扎过,放弃过,也后退过,要不是你一直鼓励我、帮助我,我不会坚持到终点。
不管我最终能不能考上理想的大学,我起码知道了怎样做才算是真的努力尝试过了。”
剪年第一次见到雨蔚然的时候对他着实没有留下好印象,吊儿郎当,油嘴滑舌,不胜其烦。虽然后来他慢慢的改变了,越来越招人喜欢,可她也从没见过他一脸正经的样子。
雨蔚然这样严肃认真的讲话,倒让剪年觉得其实他不嬉闹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张俊美英气的脸,非常适合做新闻主播。
雨蔚然如今能有这么高的觉悟,剪年感到很有成就感,于是她认可的说:“你不用谢我,都是我的职责所在,你有今时今日的觉悟,我觉得特别的欣慰,看到我的付出有了回报,我觉得特别开心。”
雨蔚然听剪年那样说,马上就笑了起来,主播脸就马上变成了一张灿若桃花的笑脸,他双手一伸,长臂抵住了墙板,就将剪年困在了两臂之间。
剪年疑惑的蹙眉,却没有任何紧张之态,雨蔚然对她来说就是和剪箖一个类型的长不大的小屁孩,她根本就没拿他当男人对待。
雨蔚然见剪年竟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在一瞬间里非常怀疑自己的男性魅力,他保持着那个动作说:“剪老师,我明天就要上‘战场’了,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点鼓励,让我以最好的状态去打一场胜仗?”
这个当然可以,因为剪箖明天也要考试,剪年在面对雨蔚然的时候不免就有些移情的作用,看他就跟看自己的弟弟一样,所以她毫不犹豫的说:“当然可以!”
剪年以为说几句听起来十分有推动力的话就算是对雨蔚然的鼓励了,谁知道他却开口道:“请让我抱抱你吧。”
剪年愣住了,雨蔚然马上又补充了一句:“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其实我现在很紧张,脑子里一团乱,我想要冷静下来,可是我做不到。你让我抱一抱,我就能镇定下来了。”
剪年摇头说:“那不行。”
雨蔚然马上一副委屈极了的表情说:“你不让抱一抱我都没有动力参加考试了,明天上了考场我也一定发挥不好的。
我在考场上都还会一直想剪老师为什么连让我抱一抱这么小的事都不答应呢?你觉得那时候我还有心思答题吗?”
剪年抬手打了他一下说:“你小子威胁我是不是?”
雨蔚然死皮赖脸的撒娇道:“剪老师,你是我的精神支柱,我真的很需要你的鼓励啊。”
剪年本来就被他困在胸膛和墙壁之间,完全是一种她从也得从,不从就会被强迫从的姿势,她站直了身子,伸出双手去,像个清朝的僵尸一样,僵硬笔直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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