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要出国的事,江烨城自然很快就知道了,那天请孟小婉和孟君到他的家里吃饭,就是希望能过孟君那一关。
江烨城是真的没有想到,他都到了快要知天命的年龄了,还需要跟一个小少年认真的谈一场话,目的还是为了娶到他的妈妈。
江烨城和江翙两人住在一栋别墅里,深棕色的室内装修,有些冷硬的风格,中式的摆设,书房里有顶到天花板上去的高大书架,砖头那么厚的原文书整齐的码放着。
他带孟君到书房里去谈话,却没有像个长辈一样耀武扬威的坐到书桌后面去,而是在房间里的茶几边上坐下来了,亲自为孟君泡了一壶茶。
温杯,醒茶,冲泡,在这个过程中,兰花的香味溢了满室,浅碧色的茶水盛在小小的茶杯里,一把紫砂壶,四只小茶杯。
江烨城斟好茶就递了一杯给孟君说:“年轻人,不习惯喝茶吧?翙翙是连看我泡茶都不愿意的,还是你性子沉静,没有一点焦躁。”
孟君将热茶饮下,虽然不是习惯的味道,但是意外的口感很好,清清淡淡的兰花香在口中蔓延开来,口味回甘。
江烨城又递了一杯给他说:“铁观音只要不泡得过浓,几乎是最容易被人接受的茶了。”
孟君饮下第二杯茶的时候,后背有些微的冒汗,七月天里,热,他还有些紧张。
他和江烨城统共也没有见过几次面,只知道他是一个大老板,一直在追求孟小婉,两人交往四年,关系很稳定。
说实话,这段长达四年的关系在孟君的眼中,其实显得有些长了。他是没有想到,两个人到中年的长辈竟然会交往这么久了都还没有走向婚姻,也不知道两人是在顾虑什么,可因为这是长辈的事,他也不便多言,一切只以孟小婉的意思为准。
江烨城放下茶壶,坐正了身子说:“小君,几乎每次我约小婉出来,都是嘱咐她要带上你的,可是十有八九,你都没有一起出现。”
他见孟君张口想说什么,便伸手压了一下说:“没事,你不用解释,我不是责怪你。
我只是想说,不仅是你江翙哥哥,还有我,我们都很想见你。
可是你好像不喜欢那样的场合,你不来,我们不勉强,但是我们会一直发出邀约,我希望你知道,你是被欢迎的,也是被期待的,任何时候你想来,都可以直接就来。”
孟君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往后稍微靠了一点。
江烨城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很有缘分。
你和翙翙长得很像,可能你不觉得,可我是他的爸爸,从小看着他长大,你特别像他十七八岁时的样子,其实就算是你俩现在一起走出去,别人肯定也会认为你们是亲兄弟。”
对于江烨城的这番言论,孟君不是很赞同,因为江翙是一个恨不得每天都要在头上玩出不同花样的人,他就连眉毛都在经常改换样式,还有他佩戴的耳钉,几乎每天都不重样儿。
孟君则是清清爽爽的直发,干干净净的脸,耳垂上一个洞都没有,他自认为和江翙在外型上根本就不是同一挂的。
江烨城却是见证过江翙清水出芙蓉时期的人,他知道这两个孩子有多么的肖像,而且,他还为此觉得和孟小婉的缘分简直深不可测,所以他说:“虽然这几年见你的次数不多,可我一直觉得我就像是又多了一个儿子一样,就只差一个机会把你接进家里来认祖归宗了。”
孟君听到此处,总算是听出了端倪,他问道:“江叔叔今天晚上要找我谈的事情,是和妈妈有关吗?”
孟君就是如此,直接而简单,就像孟小婉一样,不是个弯弯绕绕的人。
江烨城望着他纯净的双眼,笑着说:“如果我说想和你的妈妈结婚的话,你会反对吗?”
孟君思索了一瞬,认真的说:“我是否反对取决于您对妈妈是否诚心。”
江烨城没想到会被一个孩子反将了一军,闻言就翘起了一个二郎腿,往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倒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悠悠的坐了起来,坐得很端正的说:“小君,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江烨城望着孟君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十分诚挚的说:“所有人都以为,我跟小婉在一起是看上她年轻貌美,其实不是的,我和她接触之后,发现她最可贵的其实是单纯,天真和可爱,她的身上有一种纯粹的美好。
说来你可能都不信,我是别人眼中的成功人士,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缺,其实多年以来我把全部的时间都奉献给了事业,生活上却是一片荒芜。”
说到此处,江烨城心中涌起一阵伤感,他叹息了一声继续道:“我这一生,很不幸,无论我的事业有多成功,我的家庭都是极其不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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