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翙闻言,从钱夹里拿出一张卡来,递给剪年说:“我给你十倍的钱,你像刚才那样对我说话。”
剪年在那一瞬间,觉得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揪了一下,痛得她蹙了眉头,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避开那张卡的轨迹。
江翙往前迈了一步,保持着递卡的动作,他说:“我可以按分钟付钱。”
剪年见江翙的脸色那么难看,知道他是不高兴了在说气话,她咬了咬嘴唇,小声的说:“江翙哥哥,你不要生气了。”
江翙头一偏,直直的望着她说:“不对,不是这样的语气。
你先说一句‘江总,您好’我听听。”
剪年的眼神变了变,咬着唇,不再说话了。
江翙两步走过去,将剪年挤得贴在了大理石的墙面上,他一手撑着墙面,低头望着她,她被堵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难堪得双颊通红。
江翙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望着他,缓缓的说:“你不是总想着挣钱吗?挣谁的钱不是挣呢?”
剪年尴尬的张了张嘴,她知道江翙生气全都是因她引起的,可是面对他这样的态度,她终究是再也说不出道歉的话。
江翙是真的动了大气,他被丢在餐厅里三十几分钟,主菜都被收走了,她还没有回到餐厅,他找到她的时候就听见她正百般讨好的和一个男人讲着电话。
赚钱就那么重要吗?需要用那种甜美如蜜的声音吗?比和他一起共度的时间更重要吗?
江翙已经气昏了头,此刻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发泄他心中的怒气。
江翙见剪年终是不说话,一直逃避着不看他的眼睛,就知道她心中终是有愧的。于是进一步逼迫她道:“你不想喊,也可以,那你说‘江翙哥哥,我爱你’,我就原谅你。”
其实,在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江翙已经在心里原谅剪年了,他现在只是单纯的想听她说好听的话安抚他罢了。
剪年的眉头蹙得更深了,她觉得有一股丹田之力,已经窜了上来,她再也抑制不住,伸手用力的推了江翙一把,他退开了一点点。
剪年抑制不住的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花钱就能买到的女人吗?客户不分时间场合的骚扰我,你还要折辱我!
是,今天晚上是我的错,我不该毁了我们的约会,可是你太过分了,你在侮辱我的人格!
你看不起我辛苦赚钱,你看不起我为工作付出的努力,你有钱,我没钱,你就可以用钱抽打我吗?我配不上你总行了吧?江总!”
剪年气急了的时候,是会动手的,她就这样说一句就推一把,一直将他推出了洗手间的走廊。
剪年来这样高级的餐厅用餐,身穿优雅的礼服,踩着水晶跟高跟鞋,手上一只只能装下手机的小手包上贴满了珠翠所以熠熠生辉。她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丽女人,此刻却正凶巴巴的吼着一个英俊的男人。
大堂经理又跑了过来,想要进行劝解,还没开口,剪年就理了一下她额前垂下来的几根乱发,转身走了。
剪年离去的背影,不疾不徐,摇曳生姿,仿佛刚才的那场吵闹,只是人们的幻听,并不是出自她的口中。
江翙很生气,选择结账走人,直到他上了车,才回过神来。
江翙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竟是一个如此轻易失控的人,失控到全然不顾礼义廉耻的去为难他爱的人。
江翙为难剪年,只因为太爱她了,爱到要发狂。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拿失控的自己怎么办。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剪年之间起了裂痕,再亲手将裂痕破坏得更严重,现在,那裂痕已经毫不掩饰的横亘在两人中间了。
他坐在车里发呆,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最后江翙终于冷静下来,拨了电话过去。
剪年的电话是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这是她的工作性质决定的,担心漏接客户的电话,所以总是保持着手机畅通。
江翙听到接通了以后,惶急的唤道:“年年。”
剪年十分冷漠的说了一句:“我不想听,不要再打过来了,否则我就拉黑你。”
江翙果然不再打电话了,他给剪年发短信,深刻的检讨了今天晚上他的失礼之处。
剪年赶回家里就生气的将东西丢了一地,晚礼服也被她生气的一把扯下来摔在地板上了,她刚进浴室里开始放水准备泡澡,就听见电话在外面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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