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剪年专门找剪彦武好好的谈了一场,问他现在需要多少钱才能度过难关。
剪彦武最是心疼剪年,这些年亲眼见她起早贪黑的忙工作,心里也知道她都是为了这个家。
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孩子,剪彦武始终想让剪年过上公主一般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一来剪年不是享乐派的性格,二来她又是当姐姐的,从小责任心就很强,总想照顾别人,所以哪怕只有一分力也恨不得发挥出两分来,她总是太为别人操心了。
所以当剪年问起来的时候,剪彦武是拒绝她插手的。
剪年很认真的说:“阿爹,我也是家里的一员,不能说出了事就你和筠筠两个人扛,我也能帮忙想办法的。
上次你和筠筠去二爹那里就是因为工地上出了事故的关系吗?你们不希望我担心,所以什么都不告诉我,其实这样子更让我担心,你知道吗?”
剪彦武想了想说:“姑娘,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现在有一个危机和一个机会,两样都摆在我的面前,我有些烦恼应该选择哪一边罢了。”
“那你把情况说出来,我也帮你参谋参谋。”
剪彦武知道剪年最是贴心,就当是和她闲聊一般的说:“危机你是知道的,之前合作的甲方拖着我的账,现在资金积压得太厉害了,财务上没钱我也没办法再接工程,只能就这么干耗着,今年的效益实在太差了。
机会就是老梁前几天来找我,让我去他们村里买块地,还说政府已经把他们村都圈进规划里面去了,不出几年就会被政府占地修路,到时候就能大发一笔财了。”
剪年想了想说:“你说的就是在我小的时候常到我们家来做客的梁村长吧?”
“对,就是他。以前我在他们村上搞过生态养殖,当时托他帮忙找了一匹山来养跑山鸡,那时候为了感谢他就给他家送了一台冰箱,在当时冰箱可还是新鲜玩意儿,也贵着呢,结果他就真拿我当朋友了,后来每年都还来我们家一趟,不过我们搬家搬得远了以后,关系也就越来越疏远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想起又来找我了。”
“他原话怎么说的?”
“他说他马上就不当村长了,趁着他还有点权力,让我尽量多买一点地下来,等我发了财的时候只要记得他的好就行。”
“我对他有点印象,总是穿一件夹克,每次来我们家的时候都拿着两瓶二锅头,喝完就走,不爱吹牛讲大话,挺耿直的一个人。”
剪彦武叹息了一声说:“我也知道老梁这人是个有一说一的性子,觉得他开口让我买的东西一定不会坑我,所以我前几天还专门去看了现场,那村里真没什么平的地方,就是一匹山又一匹山,还有一家砖厂在山里面。
砖厂老板要价100万,我看他生意都不好,就快要倒闭了,还要100万,怎么不去抢。
那里常年烧砖取土,留下一个万人坑,我当时就在想政府真要开发的话,得拉多少土石去填那个万人坑,划不来。
后来我去找了市政的人,专门请吃饭还送了礼,就为了解那边的开发情况。市政的人说那个村子并没有在规划范围以内,可能老梁误以为被规划进去了吧,还好我找市政的人查过了,图纸我也看到了,确实没有规划进去。”
剪年想了想说:“梁村长时隔这么多年不可能专门为了骗你才来找你啊,他那个人老实得很不会说谎,是不是他有什么内部消息啊?”
剪彦武闻言也沉默了,梁老实不仅是个不说谎的人,关键是他没有说谎的理由,他来找剪彦武是因为他的几个儿子都不怎么成气,他老婆已经死了,现在是老无所依的状态,不过他当了多年的村长,自己养老是没问题的,现在最担心的他那几个逆子,将来要是真闯下什么祸事都没人能帮一把,思来想去他就想到剪彦武了。
剪彦武对外的形象一直就是个很仗义的人,尤其是他身边的关系网又特别的发达,隐约有黑白两道通吃的架势。
梁老实只是个穷村长,这辈子也没结识过什么有头脸的人物,想来想去剪彦武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