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缓缓升起,烟云般缭绕在庭院之间。琊残璩伤
整个庭院,也正如雾似幻一般。
被露珠沾湿的蔷薇花上,仿佛蒙上层轻纱,看起来更美了。
只是蔷薇花上的那些露珠,看起来有些像某些人的眼泪罢了。
罗菁菁俏生生地站在蔷薇花下,就站在这轻纱般的迷雾之间,手里还举着根不大不小的火炬。
她这个人,是不是也像迷雾一样呢?
也许,但是,谁都不知道。
因为,这世上真正了解她的人,并不多。
她看起来也更美了。
一种神秘而朦胧的美,使得她身旁那几株盛开的蔷薇花,仿佛都已失去了颜色。
阴九幽与阳齐贤的拳头都握得很紧,牙齿也咬得格格作响。
看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很想冲出去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千辛万苦要找的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无论谁遇到这种事情,在这种情况和形势之下,都难免要忍不住激动和冲动一番的。
罗菁菁显然也已经看出他们的目的和行动倾向了,忍不住道:“你们都给我站住。”
她忽然将另一只手也举起,将声音提高少许道:“两位若真的要过来,我就一把火将这两样东西全都烧了。”
火光闪动,她晶莹如玉的纤手里,当然还高举着两卷素纸。
这两卷素纸,与那个火炬孩子间的距离,最多也只不过才区区半尺而已。
阴九幽和阳齐贤这次似乎真的很听话,果然立刻站住,眼睛里却已不禁露出了那种说不出的贪婪之色。
阳齐贤勉强笑了一笑,才彬彬有礼的道:“罗姑娘想必也已经知道了,这两样东西,就等于是好几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金山银堆!”
顿了顿他才接着道:“如果在下没有看错的话,姑娘当然是舍不得真烧了的。”
罗菁菁道:“我当然知道,也明白,更清楚。”
顿了顿,她才用眼角瞟着阳齐贤,慢条斯理的接着道:“可是,我若死了,连命都不在了,要这些金山银堆来,又有什么作用呢?’’
阴九幽和阳齐贤对望了一眼,禁不住慢慢地退了回去。
他们当然也看得出来,罗菁菁的确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的烈女子。
他们还看得出来,这两张素纸,当然就是他们寻觅、也找寻了许久的断魂枪谱和藏宝密图。
慕容秋水却走了出来,长长一揖,微笑道:“姑娘芳踪忽然不见,在下正着急得很,想不到姑娘竟又翩然归来了。”
顿了顿,他才接着道:“看到姑娘安然无恙,风采也依旧光鲜照人,在下心里也实在高兴得很!”
罗菁菁嫣然道:“多蒙关心,真是不敢当。”
慕容秋水道:“好说好说。”
罗菁菁道:“久闻苏州燕子坞慕容秋水慕容公子,不但年少多金,而且温柔有礼,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慕容秋水道:“像姑娘这样仙子般的佳人,在下今日有缘得见,更是三生有幸、足慰平生。”
顿了顿,他才接着道:“若是真的不够幸运,又真的见不到姑娘你的倩影、芳踪和绝世容颜,在下以后非但连饭都吃不下,只怕连觉都会睡不着了的!”
也顿了顿,他才接着道:“今日一见,总算是得偿所愿了,看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上天待我毕竟还是不薄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谁也不能不说,他说的话虽然有些罗里吧嗦,却不无道理。
他,实在很了解人的心理,更了解女人,尤其的漂亮女人的心理。
人,都是喜欢听那些好听、顺耳的话的。
任何人都一样!
只要你会说那些好听、顺耳的话,无论如何,谁都无法、也不会、更不能对你太过于反感。
阴九幽忍不住冷笑道:“这里又不是苏州燕子坞你慕容家的会客厅,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罗菁菁笑道:“阴门主,这种有关风月的事情,你就不懂,你就是门外汉了!”
顿了顿,她才接着道:“女人最爱听的,就是废话!”
又顿了顿,她才接下去道:“各位若想要我心里欢喜,就应该多说几句废话,逗我高兴才是!”
阴九幽瞪着眼睛,冷冷的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心里欢喜?你为什么不反过来逗我高兴高兴呢?”
罗菁菁悠然道:“因为我心里若一欢喜,人一高兴,说不定就会将这些东西拱手送给各位了。”
慕容秋水忽然大声道:“不行不行,万万不行!这东西姑娘得来不易,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送给我们呢?”
罗菁菁笑得更甜,也更媚了。
还未笑完,她就轻轻的道:“本来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却又有所不同了。”
慕容秋水道:“现在?有所不同?有什么不同啊?”
罗菁菁道:“我只不过是个孤苦伶仃的女人,若是身上带着这两样东西,迟早总有一天,是难免会死在别人手里的。”
慕容秋水叹息了一声,显得无限同情的道:“江湖中步步杀机,到处都是凶险,姑娘的确还是小心些为好。”
罗菁菁道:“但我若将这东西送了出去,岂非就真的没有人会来找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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