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珺戎笑眯眯地朝着袖香努嘴,眼底弥漫着的色彩是袖香熟悉不已的渴望,袖香默默地垂眸看着书中的红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小姐所谓的礼尚往来之前,该不是……打算把这相思红豆煮了吃了吧?”
凤珺戎:“嗯嗯。”
嗯个鬼。
若不是眼前点头的是自己最亲爱的主子,袖香铁定甩个冷脸,转身走人。但是世间哪儿有这么多的假设,袖香认命地握紧手,将相思红豆紧紧包裹在小手之中,道:“奴婢知道了。”
精致小巧的红豆蛋羹香味飘散。
软黄的蛋羹上头不着一物,唯一的点缀便是盘踞在正中央耀武扬威的相思红豆。
凤珺戎瞄了一眼,也没有立刻吃。
而是转而叫袖香和木笔准备笔墨,自己唰唰唰勾勒了起来。
须臾之后,凤珺戎搁笔,举起四方小纸信笺吹了吹,待墨干了之后,便塞入信封之中,叫木笔传给墨凌,届时墨凌自由渠道将信封送到轩辕燮手中。
想到某人收到回礼的表情,凤珺戎笑得乐不可支。
墨凌速度很快。
不过一天时间,西秦边塞,墨飞就从飞鹰脚上收到了回信。
轩辕燮搁下繁重的公务,怀揣着期待的心迫不及待地打开,瞬息之间,鬼斧神工地容颜登时横眉冷竖。
“这是怎么了?”
墨飞凑了过来,还没来得及看个几行字,那雪白的信笺就被轩辕燮唰的一声收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轩辕燮冷硬的声音响起:“还呆在这儿做什么?拯救东齐公主的方案最终确定了吗?没有,没有还闲在这儿干嘛,还不赶快去讨论研究!”
一如既往的冷硬却叫墨飞的听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怒火。
墨飞不敢辩驳,也不敢多嘴问候,点头应诺便准备退出房间,在踏出房门的一刹那,忽又被轩辕燮喊住。
“站住!”
墨飞收住脚。
“回来!”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墨飞十分乖觉。
站在轩辕燮前面,墨飞躬身垂眸,态度恭谨十足。然而感觉自己等到花儿都谢了自己的主子还是沉默不语,耐不住心来的墨飞忍不住抬眸看了眼凝眸沉思中的主子,小声地问候了一句:“主子?”
对上墨飞好奇的视线,轩辕燮眼神不自在地闪烁了下,随后说:“你说假使……”
他顿了顿,在墨飞洗耳恭听静心以待的态度中,像是摊开了不轻易现人的遮羞布,略微不自在地强调:“我是说假使。”
“是的,假使。”
墨飞忍不住重复了一遍,以示自己真的把这两个字给听进去了,没必要一直重复和强调。
轩辕燮呼了口气,字正腔圆的声音里若细细听来便能发现其中不易察觉的结结巴巴,“如果有人送你玉佩,你会将玉佩拿来煮了吃吗?”
墨飞头顶闪过巨大的问号,汗颜地抬眸询问:“敢问主子,玉佩能吃么?”
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才智好吗。
轩辕燮当然知道玉佩不能吃,但是除了玉佩,他也想不出更合适的东西替代红豆成为定情信物的。
轩辕燮自然不会明白地告诉墨飞他的相思红豆被人吃了,还画了一碗红豆蛋羹耀武扬威,只好拐着玩儿提醒墨飞这个真相。
玉佩等于定情信物,吃了玉佩等于吃了定情信物。
红豆等于相思信物,吃了红豆等于吃了相思信物。
竟然会有人吃红豆,那吃玉佩也不算什么离奇的事情了。
可惜墨飞没能理解轩辕燮异于常人的逻辑,仍旧一头雾水,眼见着自家主子脸色愈发别扭,不由往常理推断,认真道:“玉佩坚硬不可食用,属下不觉有人会这样做。”
“问了也白问。”
轩辕燮念了一句,也没让墨飞听清,又狠狠地瞪了眼手中的信笺,那郁卒失望的眸光火星点点,将信笺收入囊中,提笔刷刷刷地写了几个龙腾虎跃的大字。
墨飞想要看,结果又没看到。
轩辕燮黑着脸将信笺收好递给墨飞,墨飞很有眼色地将寄信作为第一要务,立马转身就要呼唤飞鹰传书。恰在此时,一同负责拯救东齐公主的四皇子轩辕忱走了进来,瞧见黑脸的轩辕燮,诧异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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