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底是一方大王,就算害怕,也不会像是软脚虾一般遇到大事就蜷缩成团跪地求饶,他梗着脖子,硬声道:“什么人在哪里,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说?不说就……”
轩辕燮还未说完,一旁干呕了半天终于止住的东齐太子站不住了,软着腿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有气无力地踹了贼匪头子一脚,苍白着脸骂道:“别给本宫装蒜,十三日前,你敢说不是你带人掳走本宫的皇妹?!就是你这人,就是你这张脸,本宫都亲眼所见了,难道还能有假?!”
东齐太子怒喝。
话语里的内容却叫轩辕燮微拧了下眉头,普通的劫匪怎么会抛头露脸嚣张夺人?
轩辕忱眉头不受控制的一跳,有种不详的预感。
当真,在东齐太子辱骂的话语落下后,贼匪头子神情僵了一瞬,活络的脑袋迅速转动起来,他十几日前刚劫了一名贪官,足足赚了千两黄金和五十匹锦帛,其后一直呆在老巢不曾出动。
他没劫人。
但是这群人来势汹汹,显然也不像是随意找个借口攻击他的巢穴。
那么剩下的可能……
贼匪头子忽然啐了一口,叽里咕噜地骂了一顿,这才恨声开口:“老子敢作敢当,是老子做的,老子就敢承认,不是老子做的,你们逼老子承认也没用。老子只说一句,老子这段时间闭门不出,你们被骗了,信不信由你!”
“你说被骗就被骗?!”东齐太子来了气,恢复了点力气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怒道:“本宫说你做的还就是你做的呢!少废话,赶紧把人叫出来,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老子说没抓就没抓,”被踹歪的贼匪头子吃了一脸泥巴,知晓与眼前只知怒喝爆粗话的男人说不通,也就把视线落在了刚开始叫他心生恐惧的男人。
“你,”刚说了个字,贼匪头子的脑袋就被动气太子踩在地上,右脸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脸面被挤压得十分扭曲,叫他说出的话都变了调,他不死心地嘴硬道:“老子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是你这么久才出现,肯定已经搜查过整个山寨了,没有是不是!”
轩辕燮没说话,东齐太子加重了力道,将心中的怒意和不信通过脚尖的拧踩的动作宣泄了个彻底:“怎么就不能是你把人给藏了起来?!”
“你这蠢货,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放肆!”
东齐太子怒气横声,脚尖更是用了几分力气,将贼匪头子的脑袋使劲地往下踩,地面都快陷进去了。
轩辕燮冷眼旁观,轩辕忱仔细观察贼匪头子的表情,但见对方眼神真切,不像是在说谎。不由沉吟了声,道:“九皇弟,你怎么看?”
轩辕燮四处逡巡了下,走进匪窝的兵器库里翻看了下,数十柄刀剑磨刀霍霍,保持着随时能够出战的状态。
又差人检查了通往山下的羊肠小道,自草木折断的弧度和绿草复生的状态,推断出近半月来确实没有大片人马下山的痕迹。
得到手下如斯回复的时候,轩辕燮这才对贼匪头子的话有了几分信服,但心里却没有丝毫内疚,权当为西秦边塞的百姓除暴安良了。
至于这个贼匪头子是不是真的无辜……
轩辕燮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被动气太子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贼匪头子,“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帮我们找回东齐公主,你生;拒绝配合的话,你同伴现在的模样就是你将来的下场。”
轩辕燮话落,他不远处的手下剑尖一挑一松,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至贼匪头子眼前,贼匪头子惊讶了一瞬,还未说话,那厢东齐太子就吓得跳脚远离,拍着胸口喘着粗气瞪向那名手下。
那人面无表情。
倒是东齐太子带来的武将对自己的太子的临场反应感到十分丢脸,齐齐低头,颇有中不忍直视的感觉。
对比自己的太子,再看看西秦的两位皇子,四国大赛自己的国家还有希望取胜吗?
“你怎么选?”
轩辕燮淡淡的问,平淡的语气似乎笃定了贼匪头子的选择,又似乎根本就不在贼匪头子的选择。
贼匪头子当了这么对年的山大王,肚子里自然不会一点墨水都没有,听到轩辕燮的问话,并没有盲目地选择前者,而是歪着嘴,谨慎地问:“老子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说话算话!”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紧紧盯着轩辕燮的眼睛,不放过他眼底一丝一毫的变化,哪怕是有丝毫的闪动,贼匪头子都不会选择与轩辕燮合作。
索性没有。
轩辕燮神色不变:“我轩辕燮一言九鼎,你若不信自愿放弃唯一的生机,成全你于我也不过是剑下多一条亡魂。骗你跟骗条狗一样,根本没必要。”
气氛忽然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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