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箐箐下意识的往一边挪了挪,声音中带着惊恐,“你……想干嘛?”
在寂静的黑暗中却听得他声音冷冷的道:“不过这酒对于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被他这么一提醒白箐箐突然想到原身给他下了烈性药他都能忍住,更别说只是壮阳酒了。
白箐箐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不对劲,“那你干嘛告诉我?”
“没什么,我睡觉了。”他冷冷的说了一句便不再理她了。
“……”
白箐箐觉得这人简直奇怪的很,不过她倒是没想那么多,继续进行自己的催眠大发,没过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这天晚上白箐箐做了一个梦,她梦到了前一世。
在一间类似于密室的密闭空间里只在墙壁上亮着一盏壁灯,那壁灯刚好投下一片方形的光亮,照着墙壁上一张照片,是一张遗照。
在这样的环境下,那张遗照显得异常突兀异常诡异。而她就躺在黑暗中的大床上,一抬头正好就能看到那张遗照,照片上的人就像是一个审判者,冷漠的目光静静的注视着她,像是在看清她身上的罪恶。
照片上的人是她的姑姑。
那个变态最喜欢这种伎俩,故意在她的姑姑面前折磨着她。让她的遗照看着他是怎么折磨她生前最疼爱的侄女,让她死后灵魂也得不到安息。
黑暗中,她听到他在她的身上重重喘息,这样的声音总是让她感到恶心,然而此刻,在梦境里,除了恶心之外她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想要挣扎,然而全身都被束缚住,她逃不过,注定沦为他的囚奴。
身上撕裂一样的疼痛还不算什么,心头那种煎熬才是最可怕的。自从那这个变态囚禁起来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在这样的煎熬中度过。被这个变态日以继夜的折磨与侮辱。她以为她不顾一切奔向火海便是一种解脱,却没有想到在若干年之后她又再一次体会到这种痛苦。
她想要挣扎却没有力气,想要叫喊却发不出声音,耳边是那个变态粗重的喘息,还有他那让人头皮发麻的低笑。
“小东西,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近得不能再近的声音仿佛就响在她的耳边,每一个字都如一条毒蛇一般缠绕在她的身上,划过一片寒凉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凉意。
白箐箐惊醒过来,这一醒过来,她惊慌的双眸便落到一双深邃却又带着几分担忧的眸子里。他的眸子那样深,可是在这种状态下,却似乎蕴藏着一种厚重的安全感。
她这才发现原来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那个人并没有在她的身边,丘天杨已经死了,她现在是白箐箐,此刻的她就躺在廖家大宅的床上,面前这个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廖定轩一双手还捏在她的肩膀上,这会儿见她目光回神了才渐渐松开,问道:“你怎么了?”
白箐箐从床上坐起来,突然感觉身体空得可怕,很饿,很想吃东西。这是她在前世遗留下来的一个坏习惯,只要在自己恐惧不安的时候就会感到饥饿,身体会莫名的觉得空虚,想要拼命的吃东西来填满。
已经有许久没有这样过了,她以为这个坏习惯已经随着前世的离去从她身上消失了,却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它又再次出现。
她撩开被子下了床,廖定轩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我很饿,想去吃点东西。”
她没有解释那么多,穿上鞋子就直接出去了,下了楼她便直奔厨房,厨房中还有一个守夜的帮佣。她正在做宵夜。这是廖家的习惯,晚上会有帮佣值夜弄夜宵,以防主人家晚上饿了要吃东西。
白箐箐向她要了一个黑面包,一盒曲奇饼,还有一盘蜂蜜小蛋糕。在离开之前还拿了一罐奶油。
她急匆匆来到厨房旁边的一个小隔间里,将黑面包沾上奶油便拼命的往嘴巴里塞,那种饥饿感就像是毒瘾发作一样,根本无法自控,她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吃东西,不断的吃东西,将身体狠狠填满。
在她将整个黑面包裹上奶油吃进肚中,又将蜂蜜小蛋糕一块接一块往嘴巴中塞的时候廖定轩推门进来了。
此刻的她满嘴食物,口腔被塞得很慢,连咀嚼都困难,看上去实在是毫无形象可言。
是以在廖定轩一开门看到眼前的情景之时,眉头下意识的拧了拧。
在这种情况下白箐箐除了吃东西根本顾不到其他,是以只在廖定轩进来之时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之后,又抓起小蛋糕涂上厚厚的奶油往嘴中塞去。
廖定轩拧着眉去外面接了一杯水进来放在她跟前,声音沉沉的问:“你晚上没吃饱吗?”
她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抓起杯子灌了几口水,先给他道了声谢才道:“只是突然觉得饿了。”
廖定轩也没说什么,站在一旁端了一杯苏打水来喝。一杯热水下肚,刚刚空虚的肚子像是一下子就被填满了,虽然还是觉得饿,可是她已经能控制住自己不像一开始那么狼吞虎咽了。
她将曲奇饼抹上奶油小口小口的吃着,喝着苏打水的廖定轩目光幽幽的望着她,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在怕什么?”
白箐箐吃东西的动作一顿,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没有啊。”
他倒是也没有问那么多,转身出了门,在离开之前还嘱咐了一句“晚上不要吃太多,会长胖的。”
“……”
白箐箐将东西都吃光了之后总算觉得舒坦了,她回到房间之时,廖定轩已在床上躺好了。白箐箐想着刚刚自己的样子被他看见,再面对她的时候便有些忐忑,好在躺在床上的他双眼紧闭着,不像是要同她说话的样子。
白箐箐松了一口气,在被窝中躺下,又将台灯关上。
周围很快被黑暗吞噬,白箐箐躺在软软的被窝中却睡不着,脑海中老是出现梦中的场景,在那幽暗灯光下姑姑的遗照,黑暗中那个变态趴在她身上沉重的呼吸声,还有他那句,她永远逃不出他的掌心让她脊背发凉的话。
只要一闭上眼这一切就会在脑海中重现,她真的很担心,等下睡着之后又做那个可怕的梦。
“睡不着?”在寂静的黑暗中,身旁那人突然说了一句。
“嗯。”
“怕做恶梦?”
白箐箐转头向他看了一眼,黑暗中她却看不清他的面容,她静默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也不管黑暗中的他能不能看到。
他一时没有说话,周围又陷入一片寂静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突然开口道:“之前有算命的说过我阳气重,能避鬼神驱邪祟,你若是怕再做恶梦,倒是可以跟我靠得近一点。”
“……”白箐箐有些不敢置信这话是从廖定轩口中说出来的,她直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还信这些?”
某人沉默了一会儿才不以为然的道:“我是不信,不过你可以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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