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少奶奶再来的时候,贾茁便轻描淡写,再带上几分不好意思,又隐约含着一点得意道:“昨儿我们几家的妇人约着进宫去给肖侧妃请安,本来想着肯定要先去太子妃宫里磕头,正好送上。结果太子妃不见,我就将东西给了肖侧妃,请她转交。”
明晃晃的说自家是肖侧妃的红人,送给太子妃的东西也要让肖侧妃转交,来表忠心。君家少奶奶心里那叫一个鄙视哟,心想到底是小门人家养的,只能赔上笑脸,“那敢情好,省得我们老夫人进宫一趟了。”
回跟去老夫人一说,老夫人便拍了大腿,事情隐密,就连儿媳妇都不知道,老夫人只能表面淡笑说无事,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太子爷得了福字袋,问清原缘,不由笑了,“都是君家喜欢胡闹,让你媳妇跟着受累了。”
知道板儿是个爱妻如命的,正在写字的太子爷就顺手写了一个“福”字给板儿。
“既然你媳妇有福气,把这个送你们吧。”
板儿谢过立刻就送去装裱,当天就挂到了正院的堂屋里。刘氏看到太子爷写的字,连问好几遍是不是真的,喜的跟什么似的。
“娘,你这屋里的味变得好闻了。”板儿抽抽鼻子忽然说道。
刘氏愣了一下,“没有熏香啊。”
她生性节俭,有钱也没想过事事攀比,熏香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天价又不实用的东西,从来没有买过。别人送的,她转手再送出去,也不肯自己用的。
“我也觉得味道好多了,以前啊,忒香了。”王狗儿附和了儿子一句,也不多说了。
刘氏后知后觉道:“什么都没变,就是少了柳心,她嫁了人,我让她过些日子再回来上工。”
都是女人,闻着脂粉味,今天轻一点明重一点,并没有感觉。
刘氏这才明白,父子是变着法子在提醒她。
一朝醒悟,才恍然,果然儿子每回来自己屋里,柳心都会重新洗脸上妆,身上挂着的香包也会换个香味格外重的。她开始也觉得味儿有些重,后来闻习惯了,便把这事给忘了。
难道说?
她看看儿子,却见板儿和他爹不知说什么,说的高兴起来,哈哈大笑。
“我置了三个庄子,正好可以连成一片。一块拿来种稻子,一块拿来种玉米,最后拿一块种辣椒。”
九公子的辣椒地已经毁了,查家的辣椒地也受战火催毁,早没了踪影。市面上的辣椒粉早就断了货,许多人问过,都找不到之前的卖家,这事还被引为某一年度十大未解之谜。
“准备让洋子去当庄头,富贵跟着他学一阵,以后可以接他爹的手。”王狗儿慢慢说着。
“对了,给妹妹补个庄子吧。”板儿想着,之前出嫁,家里没有银子,全是贾茁给的银子救了急,如今家里有点进项,干脆给妹妹添点东西。
“行,我再寻摸一个庄子,跟咱们的挨在一起。”王狗儿心情很是舒畅,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
“等些日子,你妹妹若是生了女儿,就把庄子给外孙女添妆,要是生了儿子,就给他当个见面礼。”刘氏赶紧拦下他们父子,青儿的嫁妆单子都记了,再添过去,以后怎么算的清楚。倒不如给外孙,显得他们大方。
“娘,你这么送了,让人家当祖母的怎么办。”板儿直笑。
“你们怎么不说让那个当祖父的怎么办。”刘氏振振有词。
咦,板儿和王狗儿同时一乐,这倒是个办法。
先去置办庄子不提。
再等柳心回来,提出想替刘氏分忧,去帮着管外头的庄子,刘氏就淡淡的笑,“这些事,全由他爹作主,我可不管。再说,你们家的赶车是一把好手,地里的活计可从来没做过。”
“种地有什么难的,看看就会了,再说咱们是去替主子管人的,主子真叫我们也下地呀。只盯好那些人,不叫他们偷懒,您说是不是呢。”
柳心这一记马屁算是拍到马腿上了,王家若是城里人,可能也算了,偏他们就是种地的出身。
刘氏年轻时也下过地,顿时破口大骂,“你懂个屁,一样是干活,什么叫磨洋工,什么叫好好干你都分不清,是稻子还是杂草你都分不清,还想去当庄头,我对你好那是没拿你当外人,敢情你是觉得我傻,好糊弄呢。行了,我这里也不要你伺候了,去院子里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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