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望着陆如瑾如今灰败无比的脸,顾桑抿了抿唇,终究是没有痛打落水狗,如果,如果陆如瑾没有做下那些无法让人饶恕的事情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应该跟自己奶奶一样在家里共享天伦之乐的,而不是在垂垂老矣之际,身边却了无一人。这是一种悲剧,但是她的这种悲剧,却换不来任何人的同情。
国家的法律面前,任何的情理都是苍白的,他们往日所犯下的错,不管他们如何地粉饰太平如何地逃避,终有一天,他们是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的。
所以顾桑在这一刻惟一想要做的事,就是将她引渡回国,而后,让她永远都没有机会再走出来。就像秦时说的那样,他别无他愿,惟愿,逝者能够得到安息。
“不是我们好手段。而是你,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秦时冷笑地说,“你是一个很失败的母亲,你没有让你的孩子得到应该有的安定,你甚至还亲手在他们的童年里,种下了罪恶的种子。”
“秦观在秦王宫生活了三十几年,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他会是一个家庭美满的普通人,他会拥有自己的妻子,他会有自己的孩子,他的身体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像普通人那样子健康,可是他会是幸福的。而不是被你逼着,亲手放弃掉自己的人生。”他说,“有些真相的大白,对他,还是对别人,都没有任何的益处,而你选择让真相大白,不过是为了替你的报复行动增加一把利器而已。”
“你,不配做秦观的母亲!”秦时下了定论,“那一,是你让人开的吧?”她望着陆如瑾,“到底是我们有手段,还是你实在太过没有人性?”他说,“他虽然从小就不在你的跟前长大,可他是你亲自生下来的孩子。”
顾桑动容了,秦观在临死之前,其实一直都在用行动在警示着他们,而他到最后都仍然想要替陆如瑾求情,他一定没有想到,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让人亲手要了他的命。
吸了吸气,顾桑碰了碰秦时的手,轻轻地道:“不要跟她讲这些了,如果她有后悔过的话,那么他的另外一个儿子金望,不,秦望,他就不会选择了跟秦观一样的路了。”
陆如瑾的眼中,终于染上了浓烈的杀机。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精致的,而她的身边虽然空无一人,但是在退无可退的地牢里,如果陆如瑾真的开的话,秦时与顾桑,未必就能全身而退。
咻的一声弹出,呼啸着向顾桑的面门袭来,她轻轻地侧身避过,而第二颗又紧接而来。
陆如瑾的法竟然是如此的好!而她的每一,都似是瞄准了顾桑来开一样,她的手法娴熟而有力量,而她身上瞬间迸发出来的爆发力,也绝对不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会有的——她,到底还藏着怎样的底牌?她的这身功夫,到底是从何学来?为什么,秦时他们会觉得有些眼熟?
而顾桑在牢里不停地翻滚着,直到陆如瑾向他们开了,他们也没有选择立即还击,而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在试着将陆如瑾的底牌引出。
长长的通道里响起了更加杂乱的脚步声,脚步声里又杂着沉闷的声,在窄窄的通道里,那些击打在墙上,有些深深地没入到墙里,有些又反弹着跳到了地上,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更加密集的声响了起来,而在一片销里,顾桑与秦时已经从牢里的一处出口成功地脱身,而当陆如瑾终于冲出地牢的时候,她的整个庄园,俱已经被大批的人手所包围,而让她稍稍地感到安慰的是,在这些人里面,没有看到金望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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