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灰溜溜地站在玫瑰城堡之外,声声泣血地哭着喊着说自已错了,说只要战歌肯原谅她的话,她一定会好好对他的,她一定会成为一个真正的母亲,一个合格的母亲,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关怀,给予他真正的母爱。
这一切都像是一出闹剧一般,这样的戏码上演到第三天,顾桑便首先坐不住了,这两天电视上都是米雪儿面对着镜头痛哭流涕求原谅的报道,她担心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于战歌不利的舆论会爆发出来。
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他们对战歌是陌生的,是不熟悉的,但是对米雪儿,他们是知道的,那是一个美丽善良又可怜的女人,年轻的时候被战家赶出家门,到了现在,儿子又不认她——于是,顾桑所担心的舆论,真的出现了。
战歌不得不面对米雪儿。
彼时城堡外等候着无数的短炮,他的母亲就站在那些短炮的人前面,哭着喊着忏悔,但在战歌看来,这个阵仗,就是在向他宣战,向他开炮。
战歌一脸惊惶地站在那里,镜头之下的清瘦少年,满目惊慌,害怕,紧张,满布其上。
“你说,你是我母亲?”少年似是喃喃喃自语,神色惊慌失措,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可是,你为什么就能因为我没有别人聪明就放弃我呢?”
“你不要我了,爷爷也没了,爸爸也没了,我只有管家阿伯……管家阿伯才是我的亲人……”他走向镜头前,哇哇大哭起来,“你说你要成为人上人,你说你要做王妃,所以你不要了爸爸,也不要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会出现的正常反应,秦时说,他出去之后,什么都不要说,哭就行了——一个一心想成为王妃的美貌女人,和一个不够聪明的小孩子,舆论必定会一边倒地倒向战歌的。
顾桑说得没错,人们都是下意识地同情弱者的,如今,在镜头之下的战歌,恰如其分地在大哭之后晕了过去,而后被管家阿伯带着一队医护人员急急地抱回了城堡里。
米雪儿都快傻了。
无数的镜头对准了她,问的都是战歌的情况,“米雪儿女士,请问战歌小少爷得的是什么病?请问这些年你一共探望过他几次?请问对于战歌小少爷说你遗弃他的指控,你有什么样的解释?”
米雪儿几乎发疯。
智退米雪儿之后,秦时语重心长地找战歌谈了一次话,“现在整个a国都在传你身患重病,对于这一点,你有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战歌摇头:“不,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今天他不在全国记者媒体面前演那么一出的话,那些人一定会逼问他秦时与顾桑的身份的,到时候赶不走米雪儿倒是其次,若是为秦家引来了麻烦才是他真正害怕的。
如果问战歌他最害怕的是什么?他一定会告诉你,他最害怕的,是跟家人分开,是生离死别。
而别的人别的事,哪怕与他有血缘关系,哪怕与他一衣带水,他都毫不在意,他只知道,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有些感情与恩义,是与血缘无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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