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1月23日
去牧宿舍打印毕业推荐表,牧问我,怎么打算。我说,毕业之后各不相干,我们不是约好毕业就分手吗?牧不出声,很不高兴的样子,我也不舒畅,早早回宿舍,窝在宿舍,整头绪。哎,我为何说话要说得那么绝情那么伤他,只是担心他爱我太深了,毕业分不了吗?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和牧享受我们剩下的那些时光。还是我太爱他,在恼怒自己爱得不够清醒。
1998年11月24日
上午牧把毕业推荐表给我,我傻得让他看了我的日记,我根本不该给他看。牧虽不闻不问鸣,但从他看日记时的表情和态度,我知道他已经受伤了,我写得太残酷了。
中午牧在宿舍玩电脑游戏,不肯下来吃饭。CALL了他三次,并且留了言,叫他去我们常去的那间店吃饭。已经买好饭菜,等了半个多小时,仍不见他来,去他宿舍传呼他,他在传呼里只说了一句,不去,你吃吧。我可以想象他们宿舍诧异的表情。不管如何,我仍耐着性子等他,饭了冷了,菜也冷了,差不多到了两点,仍不见他的影子。最后给他打包,想帮他送上宿舍,但眼中的泪水阻止了我。为这种臭男人值吗?凭什么我要对他好?我是鸣可爱的公主,为了牧我又何必如此委曲求全。为什么不安安份份做个公主,非要去领略什么真爱?真爱是什么?就是让自己不断受伤,不断流泪却没有结果的那种感觉吗?一气之下,把饭菜扔垃圾桶了。
抬头时,牧已在不远处,我更委屈,眼泪止不住的流。牧走过来牵我的手,我想甩开他,牧紧紧攥住,说,我饿了,陪我去吃饭吧。
爱得好辛苦,不那么爱他,自己就不会受伤了。
1998年11月26日
旅游英语抓补考了,居然有6个,好彩,我和牧无恙。
听丹说,牧昨天去旅中的试讲讲得很不错,我心里很高兴,牧向来就很棒。不过想想有些事情,心里也挺怪的,幂幂之中觉得丹和牧还是很有缘分,不管是接待还是实习,甚至牧入党,他们俩都能分在一块。天意吧,缘是不可知的东西。丹好像也特别喜欢和牧在一块,我希望自己能吃醋发发脾气的,可是觉得没必要也发不起来,丹知道我和牧已经在一起了,还能怎样?
1998年11月28日
相爱一周年
去了石室大教堂,逛珠江夜景
1998年11月29日
今晚,小组试讲,9点多时,牧call了好几次,但一时没时间,过了半个钟头后才复机。牧说,想见我,约在四楼的暗房。这一晚的感觉我除了想哭和停止思维,我已经无法叫自己平心静气的对待眼前发生的一切。牧太疯狂了,难道他只爱我的身体吗?男人都是这样的吗?我只想做牧最疼爱最受宠的女人,可他总是会有这些想法,我怎么觉得他爱我爱得不纯了,他到底是更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身体。最近他的行为总是很疯狂。我该怎么办?
真正的爱要如何理解?
1998年12月1日
去了旅中接头,我接了一个最活跃也最难顶的一个班,上午给牧留言,告诉他我去学校了,丹的脚扭伤了,希望牧能带她去医院看看。
下午五点多,我就到了天河城,call了好几次牧,并留了言,6点半在华师等,牧没有来。在极度失望中,我步行回到学校,整个人快累垮了,心痛得快要晕倒。本想就如此算了,但心里极度的愤怒和失望,我拿起电话再次call牧,他一脸的诧异,他说,他根本没有收到CALL,call机也显示没有任何信息,我有些啼笑皆非,天要玩我。我已没有任何力气再争吵下去,最后约定在酒吧。我像一只陷入绝境的囚鸟享受牧带给我每一分每一秒的快乐。牧说,他很心疼我这样折磨自己,叫我不要想太多,好好爱,毕业后结局自然有分晓。后来我不经意讲到死,他甩了我的手,一脸的不悦,他说他经常为我提心吊胆,战战兢兢怕我出事,自己折磨自己。他说,如果长期这样,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我哭了,一个晚上反反复复哭了好几次,有些体力不支,不知该埋怨自己的傻气,还是为牧的牵挂所感动,步出酒吧那一刻,牧紧紧的抱着我亲,说,宝贝,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我会心疼的。我有些晕,一种快死了的感觉。
回到宿舍,丹的脚已经包扎好,我问丹,是牧送她去的医院吗?丹说,牧叫乐斌送的。
让丹睡我的下铺,我睡丹的床。
1998年12月3日
晚上一个人在教室试讲,9点多想牧了,call了他在教室202等他,牧很快来了。牧说,我变漂亮了,但脸色和肤色都变苍白了,手上也没有什么肉。有些埋怨我不吃饭,牧虽如此说,我知道他关心我,我也不恼他。
刚好202开会,我和牧没想要避开,手牵手在后面傻傻的坐着,我很舒心很幸福。一直到熄灯,在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我攀着牧的脖子说,牧,你要爱我一辈子。牧毫不犹豫的说,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那一刻有一种幸福的光环绕着我,使我感动牧那一刻的言语和表情。
对于和牧这一段感情,我不多想了,做任何挣扎都是没有用的,幸福能拥有一刻就是最现实的了。
1998年12月4日
生活虽然有点烦,牧是唯一能使我觉得生活快乐的事实。
今晚我全班试讲,台下时我有点紧张,台上却一点也不紧张了。而且牧在台下,促使我要讲得更为自然,更为从容,门口的风使我有些难顶,很熟的稿子,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后来听同学意见,他们说语速稍快了点。老师的评论大多数针对内容,苏老师说,教态自然,语言流畅流利,牧说还可以,不错,呵呵。
睡丹的床,我好难受,不习惯。
1998年12月6日
仍睡丹的床,全身不自在,头很痛。每天上课下课要扶着丹,力气不够,就叫牧,牧老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我又不会怪他,牧叫乐斌帮忙,丹有些不开心。
今天大部分时间和丹在聊天,聊及方方面面,聊及牧时,丹说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最应该满足的人了。是啊,有牧如此爱我,为什么我总不满足,患得患失,我在不断付出的同时也在不断的索取,反反复复的折磨自己,,我是爱牧的,不管世事如何变迁。
1998年12月10日
牧这段对我很好,几乎天天通电话或者见面,昨天去电视中心拿录像带,牧call我,在图书馆等,牧拿了好几罐白兰氏鸡精给我。和牧聊着天都会觉得幸福。牧说,我们之间一定会有好结果的。我不知道答案。现实不容我多想,享受每一天,彼此的爱,就已经很知足了。
下午遇到林,陪他去酒吧,他和琴吵架了,他心情很不好。他们的情形让我想起我和鸣,劝林忍忍。然后去了图书馆。在书亭遇到牧,牧说去走走,我刚喝了点酒,胃有些不舒服,怕牧担心没有说出口,难以承受牧对我的爱意,我不想失去他,可我又不敢抱希望。失去牧,把牧推向另一个女人,我不愿意,我接受不了。
晚上回到宿舍,林和琴闹分手,林以割脉来表示他的心意,忙了我一个晚上,琴哭的死去活来。我不知评论别人的感情如何解决,但我知道牧爱我的程度远比我想象中要深的多。
1998年12月11日
牧晚上留言,叫我记住喝鸡精,早点休息。
1998年12月13日
陪林陪了大半天,手上的伤口很深,我跟在他后面,也去了他家,生怕他闹出命来。
牧9点多call我,说他在201试讲,我立马带了零食过去,牧在那发呆,我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几分钟后或许是几十秒吧,牧看见了我,他从讲台上冲下来,紧紧的抱着我,我狂喜不已,我们也分开三天了,感觉特别的漫长。
1998年12月20日
15日,牧call我,牧说帮我找教室试讲,牧看我累,给我捶背按摩,试讲了半个钟,牧说很好,我也全身充满力量。
和牧这段日子粘得好紧,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出现这样的局面,不知是福是祸,真到了分开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枯死累死。
1998年12月23日
昨天下午牧、丹和乐斌来到我们实习的地方,他们三个分一组了,我和欣婷在一块。
今天下午文艺汇演,牧call我时,差不多要演出了,就没回复他。在蓓蕾剧院演完后,回复他,他说,call我是因为他在旅中要演讲,想我给他鼓励。我说你肯定行的,我讲的时候,老师说我不慌不忙很从容,评价很好,相信牧也肯定行的。
回到学校已经筋疲力尽,全身都无力,今天的演出衣服又热又重还很脏,恶心死我了。但想想牧的爱意,心里还是温暖的,牧说喜欢看我跳舞,可惜今天牧没看到。
1998年12月24日
平安夜,为了逃避和牧在一起,一个人在北京路荡来荡去,不想回去,如果有一天和牧要分离,又何苦要那么多刻骨铭心的记忆?
7点多时,牧call我,犹豫了很久没有复机,牧又call了好几次,不忍心平安夜伤他,复机了。牧叫我早点回去。我十点半才回到学校,牧在酒吧等我。今年的圣诞平安夜和去年截然不同,去年在白天鹅那些美好的记忆,今年冷冷清清。牧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说我是不是故意躲他。我笑笑没回答他。即便没有去年的浪漫,今夜的牧柔情万种,呵护备至,我也是乐意的满足的。
和牧回来的时候,在宿舍楼前遇到他们摄影协会的副会长,和牧很亲密,牧很大方的介绍我和他认识,和牧的似乎也接近明朗化了。
1998年12月26日
和牧去电脑城,他想买一个光驱,中午他call我时,似乎很怕我拒绝他,小心翼翼的问我去不去,问不累不累,他说,看电脑光驱是假,真正是想看我。
牧处处为我着想,怕我累着,但小猫咪不是以前那只小猫咪了,累得不想动。牧就背着我在电脑城荡来荡去的,外人都怪怪的看着我,牧丝毫也不介意。
1999年4月10日
昨天和牧去上下九,已经一个礼拜没和牧在一起了。我们只要有两三天没在一块,就好像有了距离,羞羞怯怯的。回校的途中,鸣CALL我了,说他在东莞。牧的表情很痛苦,无奈和心酸。在我的心里眼里都是酸楚的。我没告诉他鸣在东莞,我怕牧受不了。
鸣中午到了广州,和他一起吃的中午饭,开始还能谈笑风生,后来我随便说了句,我去做酒店怎么样?鸣为我这句话生了半天气,说话也尖酸了,说做酒店的不干净。我说我是旅游专业的,做酒店旅行社都很正常,国外的酒店管理可先进了。鸣听不进去,气得我不行。才见面我们又走到了猜忌,冷言冷语的种种不良反映。哭了一下午,我觉得好累。
送鸣上车后,牧CALL我了。牧听我语气不对劲,马上过来了,我仍沉浸在哭后的伤痛中。确实牧和鸣是截然不同的,他能乐观的面对一切,能包容我的方方面面。在牧面前我很自在,言语谈吐无畏无惧。我说我回韶关工作,牧会怎样,牧说即使如此我们也是有可能在一起,只是比较麻烦而已。每每说到毕业后的事情,牧表情都很痛苦,到分手那一天我怕牧会受不了,我有些害怕伤牧伤得太厉害了。
以前我老说牧没资格问我,现在在牧面前我不敢轻易提及鸣的话题,更不敢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说他没资格问,牧已倾尽所有来爱我。我也倾尽所有力气来爱他。对牧的感情不同于鸣,对鸣是一种责任,爱牧却只是单纯的爱一个人而已,不要求天长地久,不要求一生一世相守,只愿我们深深爱过,拥有灵拥有欲,一段完完整整的爱情。可我能做到吗,我的心里现在全是牧,没有他,我连呼吸都觉得吃力。
1999年4月16日
牧做班级毕业光盘,我生气了,直接把电话摔了,很快就大学毕业了,牧却如此不珍惜我,不珍惜我们在一起的剩余日子,我们开始冷战。心里堵得慌。
1999年4月20日
收到牧的信,看过好几遍了,知道牧深爱我,不想放弃我,冷战到第五天,直到星期天晚上,牧才开始CALL我,在天河体育中心,他不断的叫着我的名字,要我原谅他,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情他并没有错,是我太任性,我只是怨他做毕业光盘太耗时间,没有时间陪我,我们还有两个月就要毕业了,觉得在他的心里有很多东西比我还重要,这让我心酸。
给牧我也写了封信,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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