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全身心的累。
爸爸住院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医生说还没有渡过危险期,因为爸爸的血压还需要通过药物来控制。这两天再观察看看。没有渡过危险期,造影就没法做,就无从知道血管堵住的具体情况,更无从知道是否能手术,支架搭桥只能等渡过危险期再检查后确定。
威从法国回来后,看到爸爸的那一幕,脸色都白了。巨大的痛苦吞噬着威。而订在床边的那张病危单和特级护理的注意要素,也时刻提醒着我们,稍有不慎,爸爸都会离我们而去。
其实威从小就是比较成熟懂事,只是因为我的事情,一下子激发了他所有的任性和叛逆。包括去日本留学这几年也是少有和爸妈联系,而我也是。爸妈向来疼我们如掌心肉,我们都没有好好的去珍惜,或许这些年我们都在为我们当年的少不更事和任性叛逆买单吧。
十年前,妈妈的病危让威一夜之间变得成熟起来,这种成熟让人心疼心酸。
十年前,妈妈的病危,把我从牧身边拉开了。十年后,是爸爸的病危,或许让我止步,断了所有的想法。爱情有时在亲情面前挺不堪一击的,特别是当你父母在死神面前挣扎时,一切都不重要了,爱情也变得微不足道,只要亲人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些婷也过来帮忙,婷问我,后悔十年前的选择吗?
这不是后不后悔的问题了,这是理所当然的孝道。十年前,在我去办理法签证的时间里,我担心妈妈等不到我飞过去就离开我了,但爸爸一直在说,她还没见到她心爱的小女儿,她怎么可能会走呢,她一定会等到见你最后一面的。
妈妈终究熬过了这一生死关,如果因为我的陪伴,妈妈多活了七八年,还有比这更值得的事情吗?即便这七八年妈妈也是疾病缠身,可妈妈是幸福的,毕竟我和哥哥都在她身边。
而如今是爸爸。。。
命运弄人,我头脑有时一片空白。
早上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可能是梦吧。可在下一秒去不得不接受,这就是现实,无法回避的现实。
这些天,有时一点都不想牧,有时心里又特别想他。
不想他,是担心爸爸的病情,无暇顾及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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