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以钱来衡量感情,可实际情况就如此。曹康的收入每个月就9千多,婷挂在投资公司的理财产品经理职位,人家老总给她两万的底薪。只是婷大大咧咧,不大想卖力工作,有心思时认真做一做,没心情时到处游山玩水。
人有时就是傻人有傻福,婷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机,但凡她推荐的理财产品,牧周围的朋友,我身边的朋友,都还愿意帮她,从她那买理财产品。
抛开这些不说,婷目前的房产,就当包租婆,也月入几万了。曹康妈妈居然嫌弃婷?这让我匪夷所思。
爱情有时就是这样让人迷失了心智和双眼。婷为了嫁给曹康,和曹康父母住一起,一个60多平方的小房子里,磕磕碰碰肯定不少。婷有时说给我听一些芝麻小事,我真恨不得拿个大榔头敲醒她,自己有着160多的大房子,干嘛要四个大人捆在一起住呢。天天大眼瞪小眼,没事干,不就鸡蛋里面挑骨头了吗?
虽然担忧,但我还是相信,或许有一天,婷的善良能化解她和她未来婆婆的之间的矛盾和偏见。
为爱勇敢和努力过的人,都应该得到掌声和尊重不是吗?
就在我担心婷和她未来婆婆相处的问题时,牧的父母在我没有做任何思想准备,毫无征兆的找上了我。
牧父母对我劈头盖脸一阵狂吼,我失神了好几天,才慢慢缓过神,透过气来。
我不知道牧父母是如何得知我的电话,以至于我接到电话的时候,除了惊讶找不到其他的词可以形容我的感受。
电话是牧妈妈打给我的,电话里还算平静说:“是尘儿吧,我是牧妈妈,我们现在在深圳,我和牧爸爸在深圳喜年中心酒楼的包房里等你,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是否要打给牧,告诉他父母来找我了,我是否要去见他们。但转念一想,或许牧也未必会想到他父母会来找我。
况且牧在处理他父母态度的时候,都是比较生硬的。听刚才牧妈妈的语气,还算温和,好像是来解决问题,有的时候或许女性的柔性更利于化解矛盾吧。迟早要见,逃避不是办法。
面对他们其实我一点也不慌,十年前就没有慌过,当时只是觉得他们的行为不可思议,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父母。
所以我决定还是去见见他们,迟早都要有这么一次。
我以为这十年他们会改变点什么,也或者如迷们分析的那样,面对儿子的不婚终不忍,或许早把过去的事情云淡风轻了,但一切都还是那么的出人意料。
当我进入到牧父母定下来的包房时,看到他父母的表情,我原本稍有不安的心,反而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因为这表情和十年前差不多,甚至比那会还难看。
牧妈妈的表情是不屑的,带着一副傲然一世的神情,双手环抱胸前,斜睨着我,不带任何客套话,和电话中的感觉截然不同。
牧爸爸和十年前比确实苍老了不少,那时见他还是西装革履,头发也是梳得整整齐齐,非常注重形象,但现在头发白了,皱纹也增加不少,一张的脸则是阴云密布,如狂风暴雨骤来的前夕,甚至连脸上的肉都因为快要发作的紧绷而抖动着。
我在来的路上,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但没有一种如现实这般的痛彻。
我进入到包房内,叫了声叔叔阿姨,牧母亲把头扭向了一边,牧父亲立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几乎是咆哮的指着我的鼻子喊:“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的缠着我儿子,害得我们全家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我这么好的儿子,都被你给毁了?”
我彻底懵了,想一跑了之,可想想毕竟是牧的父母,我呆在了原地。
牧的母亲开始哭,说自从牧遇见了我,他们这个家就不像家了,天天吵天天闹。十年前如此,十年后还是吵,再吵下去,她和牧爸爸都快没命了。
我的心紧缩成一团,但脑子里还是转动的。牧爸爸年轻时就好强,和这个兄弟吵那个兄弟干架,等牧长大一点后,他父亲也处处干涉他,在牧还没有认识我之前,他和他爸爸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如今这一切都归在了我头上。
甚至十年前,我和牧收拾行李连夜回深圳,直至今日,她母亲还在说,当初是我威胁牧,牧不得已连夜带我回了深圳,牧一直都受制于我。他的儿子一直是乖巧的。
以前她的儿子多么听话,什么事情都和她商量,遇见我后,牧就完全不把父母的话放在心上,“只有你骆雪尘的话,才是圣旨!父母的话,对牧来说都是屁话!”说这话的时候,牧妈妈几乎要跳起来,似乎要吃掉我的表情。
还说,如果我当年早点放手,牧早就和市领导的女儿结婚生孩子了,现在牧都可以做到惠州某个局的局长了,哪还需要现在这么奔波?在他父母眼里,只有公务员才是最自豪最光彩的职业。可他们不知道,牧向来就不喜欢在本地发展,不喜欢做公务员。十年了,他们还是坚持他们的想法,认为牧来深圳放弃惠州好的工作,完全是因为我的原因。
他们指责我不应该回来,还说丹有旺夫像,有下巴,而我瓜子脸,没下巴,也没肉,一看就不是旺夫像。十年前就看出来了,就不喜欢我了。还说等牧结婚了,他们以后肯定是和大儿子住在一起的,牧娶了我,他们就没有这个儿子了,牧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牧爸爸说一句话就要拍一下桌子,响声之大,让服务员都不敢迈步进来。
他们几乎把我逼到了墙角,手指几乎戳到我的脸,我甚至怀疑,如果我还嘴,他爸爸是不是会失去理智扇我一个耳光?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告诉自己不能哭,我委屈和倔强的表情,让牧爸爸更加的恼火,他手指点到我的额头:“你别一副狐狸精可怜兮兮的样子,你除了骗男人骗我儿子,你是骗不到我们的,我在单位几十年,什么女人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我今天明确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有一口气,我就绝对不允许你跟姜一牧在一起,你就死了这条心。”
牧妈妈也和他爸爸一起指责,声嘶力竭,连哭带骂。有些话不堪入耳
牧父亲高官几十年,牧母亲是吃斋念佛的人,都算是见过世面的有素质的人,居然说出这种话,我脑袋一片空白。
听到这些我情绪有些失控,二十分钟后,无法忍受这种高分贝和莫须有,我捂住耳朵,拼劲全力大叫一声,然后冲出了房间。
跌跌撞撞回到家,在自家楼底下徘徊了很久,一直没有眼泪,怕见到父亲后,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直到看到父亲房间的灯关了,我静悄悄的回到家,坐在电脑前,泪如泉涌。
十年前和牧父母斗争的一幕幕,我一直以来都不愿意去回想,觉得是一场噩梦,从没见识过的歇斯底里。
细细想来还是有些后悔,向来最能忍受的我,平生第一次这么情绪失控,而且还是在牧的父母面前,这种失控或许是这些日子的压力堆积,也或许是十年前埋藏的委屈,一触爆发的。虽然没说一句话,这句失态的大喊,不知要耗费牧多少力气才能弥补回来?连丹我都能忍了,不知为何今晚就忍受不了,如此失态,陷牧于更不利。
若姐姐姐夫知道,牧父母态度依然如此强硬,又不知在家里要掀起多大的波澜?
十年前,我把我双方父母亲人都搞定了。牧父母如此狂傲的态度,把姐夫和小叔叔都惹毛了,说不就一个局字辈的官吗?我们家最小的官都是局子辈,得意什么?我们还觉得委屈了我们家的尘儿呢,到最后失去了小尘牧,两个家庭大打出手一片混战,让所有的事情都陷入了僵局,天翻地覆。
十年前如此,十年后还是如此吗?想想都觉得心累。
对于十年前他们亲手毁了小尘牧,难道他们这十年都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人的心肠怎么可以如石头般坚硬,如冰雪般冷酷?
他们甚至要以生命中最后一口气来阻扰我和牧,难道我和牧真的只能有缘无份吗?
一个晚上我头脑里回荡的都是牧父母的那些话,那么痛心那么刺耳。长那么大,父母如掌上明珠呵护,在牧父母眼里却是如此的不堪,受尽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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