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十年,是威一路陪着我,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才知道自己亏欠了他那么多,却狠心的转身而去。
我在这苦苦等着牧的转身,而威却一人独受着伤痛。
自离开法国后,就一直没有威的讯息,不是不想知道,是害怕知道,甚至害怕和他说话,担心自己的心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会更加纠结和犹豫。
晚上准备主动和威打个电话,却捂着电话迟迟不敢行动。
牧挂在线上,写了一句话,不咸不淡:“不要喝那么多酒。”
纠结在两种情绪中,也没能敢和牧说话,我担心我的情绪受思思晚会的影响,不知会蹦出怎样的惊天言语?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翻开杂志,却看到一篇爱情故事。
只看了不过百字,却不敢再往下看。
我曾有还很长一段时间,不敢看爱情故事,不管它是美好的还是悲惨的。因为我很容易陷进去,去找我的影子,牧的影子,威的影子。也不敢听悲伤的音乐,它容易让我想起太多的往事。像韩剧《蓝色生死恋》和《冬日恋歌》我看了一遍,就没有勇气看第二遍了。特别是冬日,他们重逢后,女主角几次试图拿掉男主角的眼镜,自己去看他的样貌,特别心酸。如果是我的话,再次遇到牧,我想我也有这种感觉,想靠近又不敢太靠近,很多行为会情不自禁,也很想象十年后牧的样子。
现在重遇牧,我也曾问过他,如果十年后的我,拖儿带女身材严重变形,牧会爱我如初吗?牧说就如同问我和他妈妈同时掉进河里会救谁一样的无聊问题,在牧的字典里,没有如果只有现实,他从来不会做假设,因为人生本就没有假设。
就像假设当初小尘牧还在,那现在也快十岁了,出落得也像思思的女儿那么标致,一切的结局都不同了。今天看到思思女儿,让我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感慨。思思女儿是第一次见我,但是却非常亲近我,整场晚会都挨着我坐,还说了很多小秘密给我听,我回到家第一个接到她的电话,问我是否安全到家?周末是否会去他们家玩?
还小大人似的认真叮嘱我,不要加班不要熬夜,要注意休息。我心底最柔暖的那块地方被小女孩深深的触动。不知牧参加这样的聚会是怎样的感受,眯着眼抽烟还是寂寞的高歌?
我又失眠了,思绪翻滚,我游离在十年前和十年后,空白的却又是清晰的。
我的sn挂在线上,威的挂着,牧的也挂着。我瞪着天花板,直到3点多。威发起了视频,第一次没有接,不知点开后要说些什么?几分钟后,威又重新连接,犹豫了很久我颤抖的手点开接受,映入眼帘是威消瘦了不少的脸庞,依旧清爽的笑。
威似乎好像忘记了海边别墅的一切,很自然的问起爸爸的身体,我的身体,问我这么晚是不是思思的纪念日喝多了?我才猛然想起,思思和哥哥关系从小关系就不错,我今天在她的聚会上哭得这么触景生情不受控,思思应该打越洋电话给他了,所以他才知道我这么晚还没有睡觉。
威身后的摆设很熟悉,却不是他在法的办公室和家里,偶尔看到几个日文,我刚想开口问他。
威却开门见山的告诉我:他在日本散心。我的心一阵痛,日本已经成了他疗伤的地方,我在法的十年除了陪我去那一趟,他已经基本没有去日本了。此次前去,也是去疗伤的吧。
坐在电脑前,我局促不安,他问一句,我答一句,直到他说到,他这几天见到牧了,我的心一阵狂跳。
我怯怯的问他:“他说些什么?”
威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我不相信,我每天都在刀尖上过日子般折磨,而他们却只是谈工作上的事情。他们的业务没有交集,如果不是刻意联系,诺大的法国不是说遇上就能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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