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你们买什么东西去了那么久啊?”宁海如走到门口看着愣在那儿的两人问,“可可说你们去买水果了,我以为你们去了很远的地方呢!”
“外婆,可能我们光顾着聊天了,所以才耽误了一下。”傅轻风松开了廖岚的手,拉着宁海如走进了客厅。
廖岚则尴尬地看了看李可琪,走到客厅把水果放下,“可可,你来的真早啊!”他淡淡地说。
“哈哈!”李可琪笑了笑关上门,走进客厅,“我回来最先看了你和轻风,到现在才来看外婆那里算早啊?”她反驳道。
傅轻风听后感激地看向李可琪,扶宁海如到沙发边坐下,“外婆,可可在国外都没怎么联系我们,可是一回国就过来看您呢!”她笑着说。
宁海如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你们都是好孩子,外婆也很想念你们啊!”说完慈爱地看向他们。
“外婆,我们以后会经常过来看你的。”廖岚认真地说。
“好,好!”宁海如连连点头,问:“小东西们,有没有想念外婆做的卤蛋面啊?”
傅轻风他们赶紧点头,异口同声地说:“非常的想念呢!”
宁海如满足地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那就等一下,外婆昨天就做好了卤汁,一会就好!”说着起身向厨房走去。
“我们来帮忙吧!”
“我们来帮忙吧!”
李可琪和傅轻风异口同声地说,彼此笑了笑。傅轻风走到她身边小声地说:“谢谢你,可可!”
李可琪拉着她的手,回应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两个人一起走进厨房给宁海如当助手。
廖岚看着她们俩亲密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拿过扫把开始打扫着卫生,时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们还是那群爱玩、爱闹的孩子。
“来,开饭咯!”宁海如布置好餐桌,对客厅喊着。
李可琪分好筷子,走到桌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外婆,好香哦!”她激动地说。
宁海如先盛好了一碗递给李可琪,“来,可可你可是好久都没吃过外婆煮的面了,今天一定要多吃点。”她叮嘱着。
“外婆你放心好了,要是不够啊连我的那碗也给可可好了。”傅轻风打趣地说道,接过又盛好的面递给了廖岚。
“你们两个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拌嘴。”宁海如笑着摇摇头,把手里的碗递给傅轻风问:“欢欢啊,家里最近还好吗?”
李可琪全身的神经绷得很紧,看了看廖岚,又看向傅轻风。
傅轻风的手停在了半空,笑了笑接过面,“都还好,家里没什么。”她平淡地回答着,然后坐下吃着面。
廖岚看向傅轻风心不自觉地一怔,反而更加担心她现在的情况。
宁海如盛好面后坐下,发现李可琪直直地盯着傅轻风看,尝了一口问道:“是不是不合口味,怎么都不动筷子啊?”
李可琪摇了摇头,“没有,很好吃呢!”然后低下头吃着面。
“可可啊,外婆多嘴问你一句,在国外的三年有没有遇到合适的男孩子啊?”宁海如笑着问,又看向廖岚和傅轻风,“我们欢欢和廖岚是不用我超什么心了,外婆现在就希望你能遇到一个疼你的男孩。”
“外婆!”李可琪听后下意识地看了看廖岚,娇嗔地跺着脚。
宁海如看着李可琪撒娇的样子笑得更甜了,“好、好,外婆不催你了还不行吗?”说着笑得更深了。
用完午饭他们在客厅里聊着天,傅轻风一直在走神,其间也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宁海如似乎看出了傅轻风今天的异样,拉了拉她的手问,“是不是下午有课啊?”
“恩!”傅轻风无意间应了句,又改口道:“没…没有课。”她慌张地回答着。
“没事的,你们下午有事就先回去吧,有空来看看外婆就行。”宁海如拍了拍傅轻风的手,叹息地说。
“外婆,我们会经常来看您的。您一个人要注意身体,别让我担心。”傅轻风也握紧了她的手叮嘱地说,然后拿着包向外走。
李可琪也拿着包,对宁海如挥挥手,“外婆,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说完也向外走着。
宁海如起身送他们到门口,叮嘱道:“路上小心点,有空就到外婆这里坐坐。”
“外婆,我们会的,你也注意身体!”廖岚叮嘱着,然跑下楼。
直到楼道里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宁海如才关上门回了房间,她隐约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地方她也说不好。
走出小区傅轻风停下脚步,转身对他们说:“今天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可能我也挺不下去。”她平静地说,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没什么,我本来就是想过来看看外婆的。”李可琪笑着回答。
傅轻风笑了笑,“谢谢,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路上小心。”说完她转身要离开。
“轻风!”李可琪有些担心地叫住了她,叮嘱道:“你也小心点!”
傅轻风回身看向他们点点头,然后小跑着离开了,微热的风掠过她的耳边,泪水终于决堤了……
傅轻风离开桃苑小区后并没有直接回家,她去了市中心的广场,坐在纪念碑的台阶上看着路上的行人和车辆,直到夜幕悄悄降临。
她站起身离开了广场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推开门径直走到吧台边对服务员说:“给我一扎啤酒!”
服务生看了看她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住了,提了一扎啤酒放在她的手边,给她拿了一个杯子递了过去。
傅轻风用开瓶器打开了瓶盖,自斟自饮着,脑海里不断地出现一些凌乱的碎片:
“有啊,就像我是你的守护星一样!”
“轻风,以后的日子我保证将给你带来幸福和快乐,我要让你永远的快乐!”
“欢欢,凡事要多忍让,吃亏是福!”
“我们联手如何,大家各取所需,而我只要亲手毁了她的幸福就行!”
“我真想看看你这幅面具下的冷血与无情,要不杀了我,否则我会加倍的偿还给你!”
想到这儿傅轻风忍不住笑了笑,仰头一饮而尽杯子里的液体,随手抓过手边的酒瓶,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孩子,可怕的梦别再做了,忘记那些仇恨吧!一定要幸福知道吗?”
“妈妈会每天每天的为你祈祷来求得宽恕,孩子你一定要幸福啊!”
“那个善良的傅轻风哪里去了,为什么你也有这么狠毒的时候。”
“廖岚,对不起!爱你,又对不起你!”
“我好像迷路了,原来的地方是:幸福的,温暖的,快乐的地方。”
“别怕,我会带你去的。”
傅轻风端起杯子喃喃道:“妈妈,我已经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了,怎么还可能幸福呢!”她冷笑了下,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喝完她随手拿过酒瓶要到酒,却发现瓶子已经空了,而离她不远的地方全是一个个的空瓶子,她拍着桌子大叫道:“给我拿酒,快点!”
“小姐,你已经喝了很多。”服务员好心地提醒着她。
傅轻风不满地站了起来,指着那名服务员道:“他们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是不是?”说着在包里摸索着,拿出钱包放在桌上,“怕我没钱是吧,这里面的你看看够不够!”她不耐烦地说。
服务员无奈只得从柜子里又给她拿了两瓶酒,“这是最后两瓶了,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傅轻风听后笑出了声,冷冷地说:“喝不喝多又有谁知道,我的心真的好痛,可是已经没有人肯站在我这边了。”倒满后她又一次一饮而尽,复又看向那名服务员,“不过还有你肯关心我,谢谢哦!”
“小姐,要不把你男朋友的手机给我吧,我让他过来接你回家。”服务生提议着。
傅轻风听后很是恼火,白了他一眼重重地放下杯子,“我们刚刚分手,你这个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别废话了行吗?”她冷冷地说着。
然后又接着喝了几杯,消灭了瓶子里最后的酒时傅轻风看了看手表,从钱包里拿出了五张大钞放在桌上,提着包包摇摇晃晃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准备离开。
“小姐等等,我给你找零!”服务生在她的身后大声地喊着。
傅轻风回身对他笑了笑,摆摆手,“那是你的小费,就留着吧!”一个没站稳她险些要摔跤,走到门口她用力地拉开门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酒吧。
从酒吧出来迎面吹来的凉风让绩效满觉得清醒了很多,只觉得胃部有些不舒服。又走了几步她跑到路边,开始吐了起来!吐完她无力地坐在地下,抬头看向璀璨的星空瑟瑟的发抖,和那天晚上的夜空好像哦,可惜她再也回不去了。
从地上站起来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伸手拦了辆的士对司机说:“去明珠花苑。”说完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微凉的风吹过她的发丝,透过挡风玻璃她看见自己尚未消退的酒晕,她惨淡地笑了笑,然后看向夜空:妈妈,你现在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了吧!她终于闭上眼,享受着这片刻的安静。
大约十五分钟后,车子在一个转弯后停了下来,司机推了推她说:“小姐,到了。”
傅轻风一下子惊醒了,从包里拿出了钱包付完钱下车走进了小区,他从包里找出钥匙,远远的便看见张嫂房间的灯还亮着,打开门后轻手轻脚的带上门。
“你回来啦!”张嫂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她淡淡地说。
傅轻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吵醒你了,爸爸他们都睡了吗?”她问。
“恩!”张嫂应了声,闻见她身上浓烈的酒气,“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吧!”说着向厨房走去。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傅轻风叫住了她,独自上了二楼。
张嫂叹息地看着她的背影,听到她上楼后的关门声才放心地回房间。
傅轻风回到房间放下包,坐到床边看着她和廖岚的合影,心里隐隐的痛着,她把相框扔进了抽屉里,冲进浴室装了半桶水冲出房间,推开傅轻云房间的门,看着熟睡的傅轻云然后用力地把水泼向她。
“啊!”傅轻云惊叫地坐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向傅轻风。
“姐姐,我已经和你预想的那样了,幸福被一点点的毁灭掉,你痛快吗?”傅轻风冷冷地问。
傅轻云颤抖地理了理头发,哽咽地说:“对…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我,我已经向你所想的那样一步一步的走向绝望,你也尝尝我当初受过的那些痛苦吧!”傅轻风怨恨地看向她一字一句地说。
“对不起,你比我想象的的还要可怜。轻风,怎么现在的我们会变成这样?”她喃喃地问道。
“别装了,以后还会更加精彩的,你就慢慢的欣赏吧!”傅轻风扔下桶子,摔门而去。
窗外偶尔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傅轻云无法抑制地失声痛哭起来。
“妈我答应你,可怕的梦不会再做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
“孩子,妈妈在天国会每天每天的为你祈祷,让你和别的孩子一样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傅轻风,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当年你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得到了廖岚,我恨你,恨你!”
傅轻风被那个声音惊醒了,最后的那句话犹在耳边,她无力地拍着头随手打开了床头边的台灯,全身不停地冒着冷汗。突然她疯了似的跳下床跑出了房间,匆匆的下楼后走到餐厅的酒柜里拿了瓶红酒和一个杯子去了花房。夜色中的茶花又是一种别样的美,傅轻风看着窗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当傅轻风再次醒来时,看见花房里一片狼藉:花草打了一地,离她不远的地方躺着一个空的红酒瓶和一只碎了的高脚杯,还有她衣服上大片的血迹。
张嫂提着洒水壶走进花房,便看见花房内一片狼藉。傅轻风坐在地板上好像刚刚睡醒的样子,还有她衣服上的血迹,“怎么了,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迹?”张嫂走到她的身边查看着。
傅轻风见张嫂走了过来,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碰到了哪里吧!”
张嫂拉过她的手查看时不由的惊呼着,“碰到哪里,你自己看看,明明是碎玻璃片扎进了肉里,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心疼地说着,“幸亏发现及时,不然肯定会发炎的。”
“有些伤口就算发炎了、溃烂了也都会好的,可有些痛就算愈合了也会痛一辈子。”傅轻风边说边拔掉了扎在手心里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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