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嬷嬷说道:“我们王妃只在榻上坐了一会儿,并未动过屋里的任何物件。”
“但那金纸就是王妃去后损坏的。若是别的纸倒罢了,坏了就换了新的,但红金纸本就是稀罕之物,是溯国特有的宝贝,亦是寿礼中的东西,登记在册,如今被毁了,奴婢可怎么跟皇后娘娘交代?”
“你带本妃去瞧一瞧,是怎么个损坏了?”
进了方才歇息的地方,宓月先在屋里细细地看了一遍,除了几样被搬走的东西,还有长桌上的两盆被移动过的百合花,其他的东西仍在原位。
两盆百合花中,用来包装的金纸,在底部被撕了两个大口,使得原本折成的百合形状不再成形。
汪嬷嬷过去看了几眼,目带寒光,问宓月:“豫安王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宓月未语,走到两盆百合花前,回忆方才记住的花盆与花朵位置,模拟着方才她在屋里时,百合花摆放的位置与角度。
伸出手,未碰到花盆,宓月又收回,对管事太监说:“请将百合花摆回这个位置,这个方向。”
管事太监虽然不解宓月的意思,但还是照着宓月的吩咐照做了。
“汪嬷嬷,你请看。”宓月一指恢复原状的百合花,说:“方才本妃在屋里时,这百合花就是这般摆放的,本妃根本看不出来百合花被人动过手脚。”
汪嬷嬷狐疑地看了几眼,问管事太监:“可是如此?”
管事太监也记不得当时的花是怎么摆放的,问方才搬动百合花的小太监,问:“王妃说的可对?”
小太监抓了抓脑门,说:“好像是,奴婢上前搬花了,这才发现花盆底边的纸被撕坏了。”
“如果说本妃走了之后,这屋子再没有进过其他人,那这金纸便是坏在本妃进来之前。公公可以从百合花从何时搬入含香殿,再一一查证,便知是何时被毁的。”宓月说道。
怪不得花没事,纸出事了。开得正好的花儿若是被折断了,她一入屋里便能瞧见。对方把纸毁了,又把花盆移了位,用的手段动了些脑子。只是——
汪嬷嬷一张严肃的脸上,带着几分质疑:“若是殿下将金纸撕毁,再把花搬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对对对!正是如此!”管事太监连忙附和汪嬷嬷的话。
寿礼被毁,含香殿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正好豫安王妃不受皇后待见——管事太监立即想到了理由,“豫安王妃该不是因为被皇后娘娘惩罚,心中生怨,故而拿这些寿礼出气吧?”
靳嬷嬷立即斥道:“胡说八道!”
转身又向汪嬷嬷福了下身,说:“方才奴婢与王妃一起在屋里,奴婢发誓,王妃殿下未曾动过此花,以及所有礼物半分。”
汪嬷嬷深深看了靳嬷嬷一眼,说道:“但你是王妃身边的人,你的话是不会有人相信的。除非,你们能找出证据来。”
汪嬷嬷又提了一句,“最好尽快,不然皇后娘娘就要知道了。”
靳嬷嬷听出了汪嬷嬷的言下之意,皇后娘娘本就不待见豫安王妃,若是知道了此事,只怕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定了宓月的罪,事后就是证明不是宓月所为也晚了。只是,一时之间,要去哪里找证据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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