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印鉴上太子的名字,皇后难掩哀伤。
皇帝见又触动了皇后的丧子之痛,放缓了口气,说:“孙尚义说,这印鉴是你给他的,可有此事?”
皇后回过神来,拿着印鉴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想了起来,“臣妾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
皇帝一愣,“你为何要伪造一个太子的印鉴给孙尚义?”
皇后也愣了下,说:“皇上忘了吗?这事儿您也是知道的。”
“朕知道?”皇帝糊涂了。
皇后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事,那会儿,皇帝才刚登基,“那时候,下面有人上贡了一块金黄色的田黄石给皇上,皇上将它赐给了臣妾。恰好太子生辰要到,臣妾就将那块田黄玉做成了印鉴给太子做寿礼。只是那块田黄石太大,切了一半做印鉴还剩了一半……”
回忆起许多年前的旧事,皇后的思绪也跟着飘远了,“臣妾干脆将另一半也做成一模一样的印鉴,本意是留着给未来的太子妃,不想太子要将印鉴用作自己的私印。皇上还记得吗?当年太子年龄不大,做事总有些顾头不顾尾,臣妾放心不下,便想将手上的另一枚印鉴给一个可靠的东宫辅臣拿着,私心想着在太子犯错时可以用来补救。臣妾便去问了皇上,太子身边谁最可信任,皇上说了孙少傅可信。”
皇帝的记忆慢慢地被唤醒了,目光看着那枚印鉴,隐隐记起是有这么一回事,是有一个诸侯国恭贺他登基时,送了一块极品田黄石。
他想起来了,是虞国。
他不喜欢虞国的国王,那位备受先帝宠爱的皇叔,但又顾忌先帝遗命,动不得那位皇叔,看到田黄石心中膈应,随手就给了皇后。
后来的事,皇帝依稀有些印象,但因年深日久,有些模糊了。
不过,那块田黄石皇后又做成印鉴赐给了太子,他是有些记忆的。毕竟,这块田黄石说起来是帝后同赐,太子极为喜欢,时常带着,即使时间过去再久,他也是有印象的。还有孙尚义,的确是他最放心的东宫辅臣。
“孙尚义,你方才为何不向朕说明白?”皇帝质问孙尚义。
孙尚义喊冤道:“皇上,臣不知道此事您是知道的,生恐影响皇后娘娘的声誉,这才不敢直言。”
林御史心中仍然存疑,问道:“孙大人,你派人放火欲图烧死皇长孙之事,又如何解释?谋害皇室血脉的死罪,你又如何狡辩?”
孙尚义目光闪烁地看了皇后一眼,低头不敢言语。
“说!你为何要害阿溍!”皇帝怒拍椅手,问道。
皇后沉下脸,眼神阴鸷了许多,“皇上,是臣妾指使孙尚义干的。”
皇帝大吃一惊:“你为何、为何要烧死自己的亲孙子?”
皇后身上的戾气浓郁得如有实质般,“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臣妾早就恨不得弄死那个孽种!他克死了太子,又克得臣妾几次差点病死,若不是皇上动作快,早早将他送出宫,臣妾早就溺死了那个孽种!”
皇后看向萧溍的眼神,仿佛会噬人一般。“只可惜,你的命太硬,那一场大火没有烧死你,反倒烧死了无辜的几百侍人。”
“皇后!”皇帝气得不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揪着这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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