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似原本不叫侧似,他也有自己的一个名,不是相思馆里面的嬷嬷取的那个莺莺燕燕的小名,他叫无霜。
他记得那日站在花楼眺望的那个男子说的那句话,男子道:“侧着看你跟他真像!”
他知道男子说的是谁,就是日日在不远处卖画的一个公子。
他道:“谢王爷抬爱!”
男子嗤笑一声,道:“果真你只是跟他像罢了,他不会对本王笑。”
虽然听男子说的那样酸楚却嘴角挂着笑,大抵想起那位公子,他应当是很开心的吧,可是他每每相思那个人,心却是一阵阵抽痛。
不日嬷嬷甩着帕子,满脸笑的跟开了花似的,她道:“花乔你真真是好福气啊,楠王给你赎了身,日后你就是王爷的人了。”
他不惊不喜如同当年知道被那个人卖进了花楼一般,嬷嬷习惯了他的这样的表情,“莫要在想着那个人,进了花楼就是没有回忆的人了,出了花楼就是没有过往的人了。”
他愣住了,一向巧笑嫣然的嬷嬷说出这样悲伤的话,“嬷嬷有过过往么?”
嬷嬷笑了,不是之前的那样花枝招展的肖,仿佛有些凄凉,嬷嬷说,“既然成了过往,又何必想着藕断丝连。”
说完便转身对着楼下的客人笑脸相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王府的小厮过来接人了,相思馆门前他转身回眸看到那个男子正打着扇逗的小公子满脸晕红。
来的小厮不懂他为何笑的那样释然,以为是他悲中生乐,“公子莫要觉着难过,府里还有一个跟你身份一样的,那人过的可潇洒了。”
是吗?被圈养在一墙之内也可以过的潇洒。
后来,他才真的发现那人过的真的很潇洒。
入府的第一夜,楠王来了他的屋子,他默默的站起身,四目相对,他起身解开衣裳。
那人却别过脸,道:“不用了,若是他,他应当不会这样对待本王。”
说完便将手里拿着的酒搁在了桌子上离去了,他涩涩的想,是他扫兴了啊!
他靠在床头合了眼,又想起那个人,浅浅的入梦来,浅浅的笑,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做过了多少的梦,梦里那人的脸已经便的模糊,却依旧执念着那个人。
第二日来的不是楠王,是那个和他一样身份的蓓似,蓓似一眼就看到了他桌上搁的那壶酒。
问了他一句:“这就可是王爷送来的!”
他轻轻的点头,那人不管他同意不同意,取了杯子自酌一杯。
他想他应当是喜欢楠王的吧,那人对着他晃了晃杯子,邀他对饮。
许是在花楼呆久了,所以他忘记了拒绝,拿起了一只杯子,同他一起喝了起来。
那人微醺,不顾礼节的扳过他的脸,认真的道:“你真像一个人!”
他施施然的笑了,呵……这世上人那么多,偏偏他长的却像了很多人。
“哥哥说笑了!”
“带你出去逛逛!”那人又直接忽略他的想法,抓着他的手臂拉着就带着他出去了。
之后,那人硬是拉着他带着到处走了。
他有些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何愿意敢做一个小小的卑妾供别的男人取乐。
他的想法在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来了,那人定定的看着他,“莫要胡思乱想,我原本是一介书生,进京赶考,惨遭落榜,家中早已没有了亲人,也过够了穷苦的生活,索性再次住下,又不用为财米油盐发愁。”
他被这个人的想法吓到了,那人又说:“反正王爷对我又没有兴趣。”
说完又丕丕对着他笑,“王爷是不是也没有碰过你?”
他被他如此坦荡的话闹红了脸,索性不搭理他,那人大笑,“怎的还害羞了不成?”
“你……”被他一语道破,他起身瞪了他一眼回屋。
又一日,听说府里的桃花来了,便去赏花,却碰着那人搂着一个姑娘,看着穿着应该是府里的婢女。
他本不想去偷听,可是两人的声音实在太大,无奈俩人打情骂俏的话如数传入耳朵。
也罢,看来今日不适合赏花。
待他回答屋里,喝了口水,看着那人着懒腰跑了过来。
那人丝毫没有做了见不得人的愧疚,笑嘻嘻的问道:“方才你都瞧见了?”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表现的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那人笑容一收,严肃的道:“倘若你将这件事告诉王妃,莫怪我手下无情!”
他只是应声回了一声“嗯”,那人却“噗嗤”一笑,“哎,你都不配合,我都演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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