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段往事,白荷依然耿耿于怀,脸色近乎扭曲的狰狞起来:“我好不容易走到月亮湾,却因为又累又饿,昏倒在了沙滩上,被邻村的屠户陈大海偷偷地带回了家。他把我锁在了地下室里,日夜折磨,就想让我给他生个孩子。可是老天爷是公平的,这样的恶魔,怎么配拥有自己的孩子呢?所以不管他怎么折腾我,我始终未能怀上他的孩子。就这样,我被他锁在地下室里三年。三年啊,多少个日夜?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你们知道,我心里有过多少次绝望?”
连姝终于动容,忍不住上前覆住了她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被陈屠夫给囚禁了……”
她懊悔不迭。当年,她回过月亮湾,可她不知道,就在她跟乡亲们把酒言欢的时候,白荷被锁在那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正在备受煎熬。如果她早知道是陈大海囚禁的她,她一定会去把她救出来的。那么这后来的一切,便不会发生了。
可惜,当年就这样,她们擦肩而过了。
白荷甩开她的手,狰狞着脸道:“你以为,被囚一禁,被性一虐已是极致了吗?不,更惨无人道的还在后头。陈大海锁了我三年,发现我还是下不了蛋,就自己去医院查了查,结果发现,不是我的问题,是他自己生不出孩子。一时心灰意冷,就将我卖给了人贩子。我被喂了迷药,卖给了深山老林里一户老光棍家。这家有两个儿子,都因为家穷,三十大几了还娶不上媳妇。他们砸锅卖铁又借了高利贷,才凑齐了钱,买了我。我成了他们父子兄弟共同的老婆,一周七天,前三天伺候老大,后三天伺候老二,最后一天,还要伺候他们的老子,那个死了老婆的老混球。我在那个家里,被当做牲口一样的使唤,一点做人的尊严都没有。白天,我做牛做马,给他们当佣人,晚上,我轮流陪他们父子三人睡觉,想尽办法哄得他们开心,否则,一个不如意,就会被打得遍体鳞伤。连姝,你能想象我过的那是什么日子吗?你能体会到我生不如死的滋味吗?如果我不是白家的女儿,我又怎会一步步的,沦落到这个地步??”
连姝无言以对。
她真的没有想到,白荷入过这样的炼狱。如果不是她命大,想必,早就被折磨死了。
白荷喘着粗气,道:“是的,我命大,没有被那些禽一兽给折磨死。我虚与委蛇,又委曲求全了三年,终于找到机会,逃出来了。”
她猩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道:“我回到云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白家的女儿。而我的存在,原来只是为了代替你,连姝。”
她仇恨地盯着她,怨怼地道:“老天爷跟我真是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如果我不是你的替身,作为弃婴的我,原本在福利院有更好的前程,也许会被身家清白的人收养,一辈子平平淡淡的过,没有锦衣玉食,也不会有后来的地狱之灾。而本该承受灭门之祸的你,却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有老公疼,有孩子爱,家庭和睦,事业有成。你叫我怎能心甘?”
连姝觉得手脚发冷:“所以你就要报复我吗?你故意接近瑾年,就是为了摧毁我的家庭?”
“没错,我就是要报复你。”白荷道,“凭什么你能享受幸福,而我,却备受摧残煎熬?明明这一切都该是你承受的,不是吗?连姝,我替你受了这么多年的罪,现在,咱俩的生活是不是该换过来了?”
一直沉默的陆瑾年突然冷笑,道:“我原来以为,你只是为了钱,却原来,是为了报复。我以为你只是心机深沉,没想到,你还这么蠢。”
白荷被激怒,顿时张牙舞爪起来:“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陆瑾年嗤笑,“你最应该恨的,不是聂家,是始作俑者聂荣光吗?关连姝什么事?当年的事,又不是她做的,你们俩身份被换,她自己也不知情,你把所有的仇恨都嫁接到她身上来,不觉得有点愚不可及吗?该恨的不恨,该去报复的不报复,反而跑过来跟连姝较劲,说白了,你这根本不是意难平,而是心有嫉妒。你只是嫉妒她过得比你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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