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田相思道,“我家虽小,但住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我不跟家里老人住一起,就咱俩,想怎样自在就怎样自在,多爽。”
田相思的父母都是公务员,都在政府机关工作,家里就她一个女儿,但她却没有接受家里的安排,大学毕业后用自己平日里打工赚下的钱,又找家人资助了一些,在翡翠路上开了一家相思甜品屋,生意很好,不出一年就赚回了本,现在已经开始盈利了。她又把甜品屋的二楼租了下来,自己居住,一个人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有时候,乔宓真的很羡慕她,父母健在,家庭和睦,有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不像她,寄人篱下,处处受排挤和压迫。名义上是养尊处优的袁家少夫人,实际上,她过的日子连下人都不如。
“相思,我要跟袁啸杰离婚了。”她有些惆怅的道。
田相思愣了一下,“怎么突然想通了?”
袁啸杰早就存了跟她离婚的心思,以前袁老爷子在的时候没敢提,如今老爷子过世了,他自然是按捺不住了。只是以前乔宓是打死也不肯离的,她一直都对袁啸杰抱着希望,希望他能回头,希望他能看到她的好,这次却能同意离婚,想来,是袁啸杰这次的所作所为彻底伤了她的心,她终于忍痛放弃了。
“袁啸杰太不是个东西,乔宓,我支持你跟他离婚。”她说,“这两年,你在袁家过的那种日子,我都看不过去,那种人渣,你离开他是对的。”
乔宓苦笑,“可这婚不是那么好离的,只怕有场硬仗要打。”
“不管多硬的仗,我都支持你去打。”田相思道,“需要钱,我去帮你借,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相思,真的谢谢你。”
“说谢就见外了,咱俩啥关系?”田相思话锋一转,疑惑道:“不过乔宓,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你这么执着于袁老爷子留下的股权,到底是为什么?你不是贪财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你为了那些股权,和袁家人撕破脸,耗上自己这么多宝贵的时间?”
如果想要恢复自由,想要摆脱袁家人的纠缠,她大可以放弃那些股权,不用这么辛苦的周旋。依照她对她的了解,她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更为奇怪的是,袁家的老爷子不把遗产留给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反倒留给乔宓,这的确让人困惑。袁家人便有风言风语,说她跟袁老爷子不清不楚,乔宓平白受了不少侮辱。
乔宓良久沉默,没有说话。
田相思叹口气,“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
乔宓苦苦一笑。
有些真相和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这是她答应过袁老爷子,在他病床前发过誓,绝不对第二人称道的。她必须守着自己的诺言,哪怕被人欺负,哪怕被人误解,哪怕受尽委屈,哪怕因此背上道德败坏贪财恋势的名声。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相思,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回答你。而是因为我答应过爷爷,有些事情,是要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的。对不起。”
田相思点头,“我理解。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辛苦。”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着,乔宓将头扭到一旁,看向车窗外面,不着痕迹的抹去眼角湿润的液体。在她最孤立无援最无助的时候,也只有相思,能毫无条件的包容她,接纳她,帮助她。而她那领过结婚证的老公,她名义上的家人呢?他们又在做什么?他们在把她往死里逼。为了那点股权,为了那点私利。人心如此,怎不令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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