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式白色皮质沙发上,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落座于沙发上,是那种规规矩矩的坐,双手搭在双腿上,目视前方,如鹰隼般犀利的视线透过秦之问,直直放到那背着书包的邵漪身上,轻咳一声:“之问啊,过来坐。”
宛如洪钟般的声音穿梭在整个宽阔的大厅间,秦之问回头望了一眼邵漪,给了她一抹带着安定的笑容,便起身与父亲对坐于沙发上。
两个人,中年和年轻,鲜明的比例,却也有着不可或缺的共同点,秦中林年过五十,刚毅的脸上,有着岁月深深地沟鸿,却依稀能看到他年轻时的卓越风姿,抬手起落间都是贵气和威严的象征,两父子最相像的地方,便是那看不出喜怒的性格,永远不知道他的笑容里,是风是雨,是喜是悲。
擦得明亮照人的地板上,印着邵漪瘦细的身影,不管她再怎么害怕这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外公,再怎么想要逃离,这份规矩和礼节,她都不会遗漏。
“外公,你回来了。”规规矩矩的行礼,乖巧动听的声音,她得体有礼的笑容,让即使不加脸色的外人,也不舍打击。
秦中林望着她的眼神,一闪而过的震惊随即如平静湖水未有波澜,轻嗯了一声,以示答应,这么多年了,她也长大了,越来越像“她”了。
“那外公和舅舅慢慢聊,漪漪先上楼了。”她再次点头鞠躬,保持着笑容直到转身。
对她而言,今天是快乐的,舅舅亲自陪她去医院,而且还答应了她生日愿望,这让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关上房门,她打开轻柔舒缓的音乐,然后去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弥漫着雾气的镜子中,倒影的娇雯身材已经渐渐出落的曼妙有致,虽然不算是丰满,但是也算是凹凸有致了,她不禁满意的弯了弯嘴角,不过还是跟章姐姐差点。
手指在镜子上擦了两道,发出轻微的响声,她被雾气照的绯红脸蛋,露出一抹释放压力的笑容。
这笑容里没有她这是十七年来的压抑,没有卑微的身份,她笑得像个公主般,拥有自己的美丽人生所发出的笑容,自信光芒绽放,宛如那齐齐绽放的数万朵烟花,也及不上她的笑靥美艳。
只要在这里,她才会露出自己的笑容,露出她的自信和骄傲,而不是人前卑微屈膝的她,;舅舅为难,一天不敢下楼吃饭的她;为了不哭出声而掐了自己无数次的她……
这十六年来,她没有恨过,没有恨过妈妈为什么把她带到这个世上来受苦,她甚至庆幸着,能遇到护她的天骁大哥,还有从小守护的她的学长,还有……舅舅,这个对她而言,重过生命的男人。
有了这些,她的生命便不再是单调枯燥,有了这几种调味剂,她也算的上是幸福,不是吗?
浴巾裹着身子,她短发擦了半干,有些纠结在一起却徒添了一丝性感的味道,她不喜欢用吹风机,总是等着头发自然干了才睡觉,舒缓节奏明快的音乐还在缓缓唱着,点着暗乳白色灯光的室内,气氛格外的轻松。
她俯卧到床上,闭着眼睛倾听着音乐,有时轻轻跟着和两句,她的嗓音雯甜中,带着一丝诱惑的味道,倒是十分适合唱歌的。
另一边的秦之问,心情略有点烦躁,父亲肯放下面子跟他谈,一定是跟母亲经过多番的论战才会下决心来跟他谈,他靠在和邵漪仅有一门之隔的小门旁,蹙眉凝神。
父母的关系一直都不好,母亲一般是不会向父亲提任何要求,虽然母亲的现在的条件也用不着求人,但是这次,可以说动父亲亲自来发话,绝对是理由充足。
小门的那边,传来一阵阵轻缓的音乐,烦乱的心思被一阵阵轻松愉悦的音乐,渐渐吹散。
打开门,乳白的灯光下,一截被灯光铺上牛奶般光泽的背脊露着,接着是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身子的主人正俯卧在床上闭目养神,分不清是不是睡着了。
当伟岸的身子缓缓靠近她,她的背脊明显一震,微微收紧的后背,眼皮不安的抖动了下,随即缓缓睁开眼皮,清亮的眸子望着迎面而来的男人。
没有言语,她从床上爬起来,自然而来的投进他的怀中,没有在意松垮的浴巾,揽着他紧实的腰,亲昵的笑着:“舅舅。”
“嗯。”轻应着,抱着她投过来的身子,温热的柔软,只是肩膀有点凉,浓密的眉毛轻轻一蹙,长臂一挥,拉过薄被为她搭上,虽然是炎热天气,但是空调开的凉了依然会感冒。
“漪漪长大了,要和舅舅顾忌一点男女之别,不要总是像小时候一样。”淡淡呵斥,在邵漪听来却是宠溺的口吻,她依然如故的抱着,轻笑着。
“男女之别是什么,我和舅舅之间不存在。”她有时会微微撒一点小脾气,是因为他知道舅舅能容忍他偶尔的撒娇。
“怎会不存在,等你几年嫁人了,你老公自然会在意。”掠过她微乱却润滑的发丝,他望着她撒着娇,微嘟嘴的模样,只有这时候才像个女孩子。
抱着他的腰手,微微一紧,她埋进他的怀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不要,舅舅不要把我嫁出去,我要永远留在你身边,永远,当你的,漪漪……”只有撒娇的时候才可以拿来说,却不是她的戏言,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永远停留在这个时刻,他的身边是她,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
大手摸索着她的脸蛋,将她的从怀里拉出来,正视着他的眼睛,纯真的眸对上他幽暗的深,宛如一瓢水跌进了大海里,再也分离不出来,热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颊上,如此近的距离,而另一面,却隔着千上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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