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哪里来的臭当兵的,敢把老子们的大当家比作花楼里的骚娘们儿,有种的出来打一架!还敢用什么假……假道发……发锅之计,老子们才不会上当!”几句话吼得山响。
尹攸宁带的人都是熟读兵书的,一听那大嗓门儿吼的“假道发锅”都笑得直摇头,看来这位女寨主倒是读过书的,起码还知道“假道伐虢”这样的计谋。
他们正想一起出帐看看情况,只听那大嗓门儿依然在嚷嚷,“都是一群缩头乌龟王八蛋,出来看看送信的那个臭小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几人疾步走出来一看,那骂阵的是一个矮粗的汉子,黑面虬髯,骑在一匹和他一样矮粗的花马上,依然在那里骂骂咧咧。
而那高高的关隘上则倒吊着一个人,正是那位送信的斥候。
那矮粗汉子见有人出来了,往对面这么一打量,便知道尹攸宁是领头的,冲着他嚷道:“就是你这个花花公子小白脸写的破信,敢把老子们的大当家比花娘,你找死!”
这下连尹攸宁都奇怪了,这封信他写得非常仔细,就怕用词过于晦涩让人误解,所以写得非常直白而客气,可听对面这家伙的意思,反倒是把人家惹怒了?
见几人不答话,那矮粗汉子怒了,“他娘的最见不得的就是你们这些扭扭捏捏的小白脸,我们大当家名叫‘赛奉先’,谁让你们乱嚷什么‘赛凤仙’!大当家最听不得这个!”
几人顿时大悟,嘴角也同时抽搐,原来如此!这女人也真是够狂妄,赛过三国吕奉先呐!
尹攸宁身边一位三十来岁的将军拱了拱手笑道:“这位壮士休要发怒,我们绝对没有侮辱你们大当家的意思,这就是一个误会,烦请壮士代为通报一声,请你们大当家出来一见,另外我们那位送信的兄弟也请给松个绑,实在是多有得罪!”
那汉子见他说得文绉绉,而且态度十分客气,便哼了一声,调转马头朝关隘那边飞奔而去,那矮粗的花马别看不起眼,跑起来倒也稳当快速。
不大的功夫,那被倒吊的斥候被放了下来,接着关隘里便跑出了几十骑,当先的是一匹青鬃马,马上一员女将,银盔银甲大红斗篷倒也威风,得胜钩上挂着一杆方天画戟,尹攸宁暗暗笑道,难怪敢自称“赛奉先”。
其余几十骑在她身边雁翅排开,后面还跟着十几位弓箭手压住阵势,显然这寨主也是颇懂一些战法的。
那女子蜜色皮肤,一双剑眉显得英气勃勃,脸型轮廓分明,身量高挑矫健,一亮相尹攸宁这边的将军们都在心中赞了一声:英俊!这位压根儿不像个女子,难怪不喜欢人家称呼她“赛凤仙”。
只见她慢慢打马向前,一双俊眸见到尹攸宁时顿时亮了,她几时见过长成这样的男子,脸上的表情立刻软和了几分。
“你们是哪里来的军队?想要借我山寨的道。”赛奉先扬声道。
尹攸宁见她冲着自己问话,也打马向前拱手道:“哪里来的军队不重要,向赛大当家借道是真,大当家不必怀疑我们的诚意,我们对贵山寨没有丝毫冒犯之心,借道之后,该给贵山寨的好处我们不会少了分毫。”
赛奉先上下打量了尹攸宁许久,大声笑道:“你们说的好处无非辎重马匹,却需要非亲非故的我们冒如此大的风险让你们进寨……这位将军怎么称呼?”
尹攸宁并不在意她最后一句那轻佻的语气,“赛大当家既然愿意出来谈,就说明对那些好处不是不动心,说吧,要怎么才能让我们借道,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们都可以答应。”
赛奉先骑着马踱了几步,“要我相信你们不是假道伐虢也行,除非你做我的压寨相公,否则一切免谈!”
她话刚说完,尹攸宁身后一位将军嗤笑一声道:“赛大当家这是要劫色?”一众将军士兵们一听这话都哄然大笑。
赛奉先显然不是那种会脸红的女子,她并不理会这些调笑,用马鞭一指尹攸宁,“这样好了,你和我战一场,我胜了,你做我的压寨相公;我败了,嫁与你做娘子,无论胜败,都让你们借道,如何?”
刚才那将军听不下去了,怒喝道:“好厚的面皮!我们将军家有倾城国色贤淑佳妻,你这等货色倒是敢想!”
尹攸宁用眼神止住那将军的话语,轻声淡笑道:“赛大当家玩笑了,和你对战一场不是不可以,终身大事还是不要拿来玩笑。我可以答应你,无论胜败,给你全寨的弟兄们觅一条光明的出路,今后都有一个不错的前程,我相信大当家自会决断!”
赛奉先二话不说,取下方天画戟,拍马朝尹攸宁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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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一段就想像好多小说一样说男主几个月之后回来了,可某月忍不住还是详写了,大家不要觉得烦呀~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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