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华府果然不愧是高门大户的人家,瞧瞧人家那屋里的摆设,哪一件不得价值连城啊。我今儿个可算是长见识了,开了眼见了。”刘氏啧啧着嘴皮子,一直不停声的发着感慨。
此时已是接近傍晚,她们一伙子人正从华府铺了床回来,许是真的被那什么华府的富贵震慑住了,刘氏在回来的路上就感叹了一路。
周氏眼皮子掀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搭理,她今儿个也去了,华府专门派了车马过来接的人,邱氏临上车之前还是将她拉了上去,当着外人的面,周氏总不好与她过于拉扯,无奈之下,只能跟着一同走了一趟。
一进华府,却是连那正经的主人家的面都没见过一回,只被那后院的管事领着去了新屋里去,周氏眼瞧着那情形,就知道这华府的人,并不真的重视这门亲事。
尤其是看了那新屋里的,满满当当的上等摆设物件,更是心里头明白,人家是打心眼里瞧不上老杨家这门户的,原本按着大户人家的习俗,这小夫妻俩的新房,本该是理当要全部清空的,只待女方的嫁妆进来填满了才是体面,偏他们府上却是不知这规矩似的,整个屋里,只留了个摆放梳妆台的位置。
她们带去的新床等家具都没地安放,问了那管事的婆子,人家也只说了句,“我家少爷是多么金尊玉贵的人儿,他自小就是个认床的,要贸贸然换个不合适的小床,怕他不适应了——”
明显就是搪塞之言,且言语里头带着满满的敷衍与怠慢,周氏当时就暗自里叹了口气,觉着大房那萱姐儿日后这日子,绝不会轻松了。
却是没有多言,只看着那些华府的下人们,将她们带来的家具什么的,一股脑的找了个旁的空屋子,随意的丢了进去。
连她们带来的送嫁铺盖,也没让用上,只拿了他们华府准备的绫罗细布的被面枕巾什么的,给邱氏几个应了个景,因此,她们一行四人在那府上走了一遭,却是只套了两床被子,做了个给新人铺床的样子,就了事了。
一行人没待上一个时辰就回来了,好在那府上还算是讲了点体面,把人接了过去,还肯将他们再安排了马车送了回来。
此时,邱氏就正在打发了人家华府上的奴才。
杨青出来迎着周氏,恰好看到邱氏塞了个荷包过去,心知这是那些大户人家之间打赏下人的不成文的惯例,却看见那赶车的小厮,手指捻了捻那荷包,接着面上便摆出几分不屑的神色,神情极是敷衍的将那荷包塞进了自己的袖兜里,连车都没有下的,跟邱氏告了辞。
随后,便调转了马车,甩着鞭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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